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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天氣卻還是嚴寒的。正月的天氣卻是難得一見的晴朗,明媚的陽光撥開了一冬天的陰沉雲霧向大地灑著暖暖的光芒,料峭的春風吹起瓣瓣早開的桃花,一陣粉紅花雨灑過,地上已是薄薄一層桃紅了。
雲都山的春天來得很早,老早便有爭春的穠桃豔李開滿山坡,遠遠望去,那渺渺的一點白、一片粉恰似美人衣裙上隨性的花紋,美得恰到好處。
雲海閣中碧海樓內卻沒有絲毫春的味道:閣主沈若瑄正為了林家的事大發雷霆!一通脾氣發完之後,見雲海四使及其他下屬們噤若寒蟬,只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話:“現在是正月,三月你們若還把這件事辦不好,提頭來見我!”說完看也不看下屬們一眼,憤憤然拂袖而去
“杜叔叔!”青雲使杜莫奇剛垂頭喪氣走出碧海樓,便聽見有人叫他,扭頭一看卻是少主沈初白。
“公子找屬下有什麼事嗎?”杜莫奇見是沈初白只忍不住大皺眉頭:這小祖宗又是來問林家的事的吧?唉,這兩三個月以來都問了不下上百遍了杜莫奇心中正這樣想著,只聽沈初白已然發問了:“林家可有訊息了?”
“沒沒有”杜莫奇心中矛盾萬分:閣主吩咐過不可把林家的事透露半分給沈初白,而沈初白也煞是可憐,為林家的事不知捱了閣主多少罵、內疚了多少次
“杜叔叔,你不要騙我!”沈初白並不笨,聽杜莫奇的話答得吞吞吐吐的,忙拉住杜莫奇的胳膊掛著一臉可憐之色,低聲哀求道:“杜叔叔對我最好了,什麼事都不會瞞著我的。這次林家的事也不要瞞著我好嗎?您放心,我不會去鬧事,只是想知道一下,聽聽林小姐的訊息”
見沈初白這般可憐相,杜莫奇心中也是不忍,沉吟半晌方低聲道:“公子,這事屬下的確不能跟你說。您近日注意晏海使的動向吧”杜莫奇知道沈初白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多說,見左右並沒有人注意便迅速走開,只留下沈初白一個人在那裡回味、思索
兩天後,沈初白得知晏海使領著部下並帶了一千多勇士離開了雲海閣,忙悄悄躲過父親的眼睛暗地裡跟了上去晏海使是向北走的,一路上春光甚好,只是沈初白心中沒有半點閒情去憐那□,一些猜測與問題只縈繞在腦海裡:父親要讓晏海使幹什麼,竟然帶這麼多人?父親到底想把晴嵐怎麼著啊?晴嵐身子柔弱,又不會武功,這一路逃了出去可怎麼受得了啊早知父親會這樣做,我真不該把晴嵐的事告訴父親
半夜子時,丹鳳城內外都是靜悄悄的。皓若玉盤的明月已然當空朗照,明亮卻又冷若寒霜的月光灑滿了大地,大地上的一切事物在月光裡都依稀可見了。
子時三刻,丹鳳城外北五里的樹林裡忽地燃起了八盞紅燈,那紅燈很大也很明亮,就算天上有滿月當空那八盞大紅燈也絕對是很搶眼的,若有人注意,方圓幾十裡定都能看見的。
一刻鐘過去了,林中依舊沒有一絲聲響,靜極了,只有那八盞大紅燈還兀自亮著。
忽地,林外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向林中朗聲道:“何人招我?還請一見!”
只聽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林中已然走出兩個人——卻是林晴嵐與張媽媽!林晴嵐依舊一身家常妝扮,就算如此,就算在夜裡,她那姣好的容顏卻還是美麗動人的,伴著那清冷的月光,她的美麗甚至多了些冷豔。張媽媽卻是一身勁裝,一身凌然之氣,絲毫沒有平時的那份平和了。
“二位何人?怎知道這個暗號?”林外又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道。
“小女子林晴嵐,家父林文軒。今夜相招,事出有因,還望各位相助。”林晴嵐輕步走出樹林,見林外已有五個黑影,心中已是一寬,雖知張媽媽這個法子屢試不爽但心中還是有幾分膽怯,只這樣裝作平靜地答道。
林外五人聽林晴嵐如此答來,心中並不敢肯定,互望一眼使了個眼色,內中一人已是飛身而出,長劍出鞘,凌空舞了幾個劍花,長劍直指林晴嵐道:“既是如此,在下就來討教討教閣下的花韻劍法了!請!”那人話雖如此,手中之劍卻並不慢半分,那劍勢之厲,也不是一般人能阻擋的。
“你們忘了嗎?林家的人從來不學武的!”林晴嵐身邊的張媽媽大喝一聲,佩劍也出鞘迎上那人的劍勢。張媽媽使出地道的花韻劍法卻也英姿颯爽不失巾幗風采。張媽媽與那人的劍勢都流暢自如,宛若行雲流水,纏鬥一處一時間伯仲之間難分勝負了。
“領教了!”那人已然完全信服了這花韻劍法,知一時勝負難分,賣了一個虛空低喝一聲,劍已鏗然回鞘。
林晴嵐知道這次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