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駰的力量不容忽視。
新年剛過,雲都山上的喜氣還未散盡,雲海閣內又添一樁喜事——側室小玉為閣主沈初白誕下一女。雖是女孩,卻是沈初白的第一個孩子,故云海閣還是沉浸在這新生命帶來的歡樂之中,閣主沈初白更是日夜陪伴著小玉母女,不肯離開片刻。夫人文婧也是異常歡喜,每日親自帶了補湯開看望小玉母女,對新生女嬰更是喜愛非常,整個雲海閣都沉浸在一片喜慶之中。
然而,一個在沈初白心中沉寂已久的人的訊息還是讓沈初白不顧一切地舍下嬌妻稚子,快馬加鞭地離去。一路上,沈初白心中只想著同一個人、同一個話題:五柳小城中的靜安寺內林晴嵐母親的偏堂裡近日竟然有人去上香!晴嵐,是你嗎?沈初白知道,如今已有了雲海閣還有了妻室的自己並不能再對林晴嵐兌現當年的承諾,但是他心中就是有一個永不泯滅的念頭——見林晴嵐一面,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見,看見她還安好,也就放心了但是,沈初白卻不知道那個關於林晴嵐是否還安好的一見是他的奢望,為了那個奢望,他或許要失去更多更重要的
趕往五柳小城的路上,沈初白一直在回想他在朔州的那個漫長的似真似假的夢境。在夢境裡,他似乎真的見到林晴嵐了,可是,當他醒來的時候,卻是躺在回雲海閣的馬車裡的——青雲使杜莫奇告訴他,他已經昏迷了七天了,又不像中毒,只是安靜地睡著,朔州的大夫束手無策,他們正要把他送回雲海閣
他想起了關於那個夢魘的零零總總,可是記憶一時清晰,一時模糊,然而,這些真假難辨的東西卻似惡魔一樣糾纏著他,讓他食不安寢
這些年來,對林晴嵐的愧疚已然是沈初白的一塊心病了,那年的傷痛至今還會隱隱發作,再加上朔州之行的遭遇,他冥冥之中總覺得那些死魂靈是不會放過他的——包括林晴嵐
沈初白剛走沒幾天,小玉卻病了。雲海閣上下頓時亂作一團,沈若瑄夫婦雖瞧不起小玉,但她畢竟已為沈家誕下子嗣,於是老夫婦倆及正室夫人文婧忙張羅著請大夫、抓藥。大夫倒是來了不少,可是沒有一個能遏制病情的,那病卻還在一天天加重。看著床上臥病不起、奄奄一息的小玉,文婧更是哭得死去活來,把請來的大夫罵了個遍,還每日親下廚房為小玉煎藥,但凡小玉想要的,只要小玉微微有個表示,文婧立刻派人送到小玉手上,對小玉照顧的無微不至。
這日,文婧又在廚房為小玉煎藥。下人們全讓文婧趕出去了,廚房裡靜悄悄的,只有火爐上藥罐裡煮沸了的藥的“咕嘟、咕嘟”的聲音。忽地,文婧小心翼翼地揭開了藥罐蓋子,丟進去一小塊白色藥片,看著那乾枯的白色藥片很快消失在其他藥片裡,站起身來,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正待蓋上蓋子,卻被一個突兀萬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婧兒,你往藥里加了什麼?”文婧猛一回頭,迎上的卻是老夫人那渾濁卻又淡然的眼。
“沒有,我沒有加什麼”文婧低垂著頭,忙低聲辯解著。
“還說沒加什麼!”老夫人嚴肅的聲音不怒自威,“這閣裡的事沒有能瞞得過我的!做了便做了,還不敢承認?”
“求母親開恩”文婧知道是瞞不下去了,忙跪地求饒,雙手緊拉著老夫人的裙裾哭道,“岐黃草,一見半個多月了”
“什麼?岐黃草?!”老夫人蒼老而平靜的臉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厲聲喝道,“那樣陰毒的藥你也敢用!你可真是狠心啊——”
“求母親救救婧兒吧!婧兒也不想害人啊,婧兒只一心求得閣主恩寵,並無異心,請母親明鑑”見老夫人動怒了,文婧哭得更傷心了,“婧兒進閣這些年您是看見的,閣主對婧兒怎樣您也是知道的,婧兒就是想藥閣主一心只寵我一個人”
“這次,這次就作罷吧,決不能有下次!”老夫人只這樣憤憤然地罵了文婧幾句便匆匆離去。
文婧心中暗自得意,還算計著今後該怎樣對這位寬容的婆婆好,其實,她哪裡知道老夫人也曾和她有過相似的遭遇、平生最恨小妾得寵呢?
文婧的僥倖換來的是小玉的不幸,這一春還未過完,小玉的燦若春花的生命便已走到了盡頭——仲春的一個傍晚,便無聲無息地離去了。小玉死時還一個勁地叫著“閣主、閣主”,可是,她的閣主卻遠在千里之外,不能回來
待沈初白接到喪訊悲痛萬分地星夜兼程趕回雲海閣時,小玉已在老夫人的主持下安葬了,沈初白所能看見的只是一堆黃土而已,透過這座黃土新墳,沈初白能否看見棺木裡小玉那雙死也不肯閉合的眼睛?
芳草悽迷,春事將盡,故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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