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4/4 頁)

，抓住蘇憶年的身側的衣服，身體開始微微地顫抖，抽泣越發不可抑制。

蘇憶年感到瑤光的淚水一點點*胸前的衣襟，帶著燙得心疼的溫度。

就像是一把刀，在最脆弱柔軟的面板上一道道地劃過，疼得撕心裂肺。

他們在所有人探尋而好奇的目光中相擁，瑤光的臉埋在蘇憶年胸前，別人看不清她的長相，只留下一個顫抖的輪廓。蘇憶年的頭微微仰起，目光沒有焦點，神情卻是悲涼，他緊緊抱著瑤光，輕輕搖晃著，一隻手在她背後緩緩拍打，是無聲的安慰。

他們的告別是無言的，因為無論對於哪一方，“再見”二字都太過殘忍。許久，蘇憶年才鬆開環著瑤光的手臂，瑤光臉上的淚痕已經乾枯，只剩下一道淺淺的紋路，讓這張原本青春的面容，驟然間彷彿被風霜浸染。

蘇憶年依然記得很久以前他們的初遇，那個在記憶裡被槍聲嚇破膽的小女孩兒，雖然怯懦，卻像是一張簡單幹淨的白紙，用不諳世事的表情，瞬間柔和了他的世界。他以為那也是瑤光第一次見到他，卻不曉得對於瑤光而言，那出《霸王別姬》，才是她人生的第一道光。

最終的告別，任誰都沒有開口。他們就這樣安靜地分開，只留給對方一個灰暗的背影，在清晨港口的海風中，孤單、寥落、瑟瑟發抖。

行人莫聽官前水，流盡年光是此聲。

☆、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時鐘敲了十一下，大島丸號啟程的時間終於到來，船工們開始收起舷梯。

瑤光站在甲板上，不同於別的船隻離港的情形，此時的港口處，沒有擁擠的送行人群，甲板上也就是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大多是抽菸透風的男人，和來去匆匆的侍者船工。

瑤光手裡拿著一本日文詞典，尋了一張躺椅坐下。船上的日本人裡，有一位租界學堂的教師。家嘯拜託她教授日文，而背誦日文詞典第一頁的五十音圖，就是他們新生活的第一課。

“啊——囈——唔——唉——哦——”她默默背誦著。

“等下等下，快放舷梯，有人拿了特許證要上船。”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喧譁。

瑤光煩悶地合上詞典，她讀書時素來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