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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來說,聆聽這樣的工會工作報告,還是第一次,因此格外新奇。許多人翹首張望,都把期待、好奇、敬佩的目光投向沒有一點矯揉造作的謝景新身上。代表們從謝景新的報告中聽出來,這位新來的工會主席看問題很準,講話、做事很實際,也很大膽。不像有的領導,講話很溫和,很穩當,很難挑出什麼毛病,講的全是正確的話,保持一致的話。又全是廢話。這樣的講話工會幹部們聽膩了,聽謝景新的講話反而感到新鮮。他們感覺到,謝景新是位有膽有識的人,也是個敢想敢幹的人,很可能會在S市工會歷史上掀起一場風暴。
當然,也有人擔心,這麼大膽地揭示工會工作中的問題,前任會不會有想法?種種探尋的目光不時在市總工會老主席、現任市政協副主席柳際標臉上掠過。
方軍投過去的目光裡更滲透著一些複雜的東西。如果謝景新作的報告,全部出自他的思路和手筆,那他此時心裡該有多舒服,可惜,自己飽經心血的報告原稿已經被徹底地“槍斃”了!這個報告不同於以往那些諸如什麼決定之類的材料,其分量非同小可,將成為“歷史性的文獻”。它的基本要求是要有思想性、有政策性,有可操作性,必須要由熟悉全市工會工作情況和有較高理論根底和政策水平的人來起草。以往,在市總工會這塊地盤上,大材料都是方軍主筆,夏方田充其量是幫忙協助,對於任何文字材料,他就是最高法官,掌握著最高的判定權力,可這次,太傷自尊了。剛開始,他覺得讓夏方田重新起草報告,肯定難以順利完成,因為謝景新在省委大機關待過,是懂材料的。他是很挑剔的領導,也是有水平的領導,不像以往的工會主席那樣好蒙。他還等著看夏方田的笑話呢,哪裡想到,報告竟這樣被人叫好。這個出頭露臉的榮光居然叫夏方田給弄去了,方軍怎麼想怎麼窩囊。
這種情緒,已經不止一日地折磨著他了。眼下,他唯一指望的,就是柳際標。作為前任主席,難道就會允許後來者這樣哪壺不開提哪壺嗎?方軍清楚,柳際標是不情願退居二線的,從年齡上來講,本來還能幹一年半載,謝景新從省裡下來,無疑加速了他的退位程序。從感情上講,柳際標對謝景新肯定是排斥的,加之謝景新到市裡工作時間不長,好多人事關係還不摸門呢,跟柳際標關係一般化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這個時候有這樣一根導火索,這位老資格副市級領導恐怕不會輕易置之不理。如果這樣,可就有熱鬧看了!
按慣例,大會下午分組討論,方軍恰好和柳際標一組。
柳際標端了一杯茶,品了一口,說:“方主席,你馬上就要榮升常務了,先說說吧。”
方軍長吁了口氣,拿本子扇著涼風,說:“哪裡哪裡,還是老主席給我們先講講吧。”
他清楚,柳際標畢竟做過多年的市級領導工作,不會像常人那樣,輕率地流露出喜悅或氣憤之情。果然,柳際標平淡地“唔”了一聲,說:“這個報告是誰執筆?有些東西挺超前。不過有些文字上還得雕琢雕琢。”
看他那樣子,對工作報告裡涉及前任的問題好像一點都不放在心裡。方軍心裡急,卻又不好意思顯現出來,順手拿起工作報告稿心不在焉地看起來。
柳際標話鋒一轉,卻說:“不過,這個報告還是真有些力度!”
方軍眨著眼,有點納悶:“力度,什麼力度?”
柳際標掃視了諸位代表一眼,進一步點明道:“離開工會後,一直想再來工會看看。景新同志主持市總工作後,很多工作、很多活動都很有創意,包括這次開會!從咱們工人階級身上,從咱們各級工會幹部的身上,我看到了咱們這個負重前行城市的光明和希望!”
方軍有點意外,這柳際標老糊塗了吧!
聰明反被聰明誤,方軍此時此地,可沒有摸透柳際標的心思。
原來在十大前,謝景新帶著工作報告稿,特意登門拜訪,徵求市總老領導們的意見。這位市總工會老主席對此十分感動,同時也對這個工作報告的一些突破深有感觸。在謝景新上午作報告的整個過程中,柳際標邊聽邊深深地反思。作為一名領導幹部,從能力、從工作、乃至黨性方面,他還是出類拔萃的。作為從事工會工作多年的老領導,他不可能沒有自己的對工會工作感悟和想法。只不過限於方方面面的條件和阻力,以及自身年齡的原因,他在位時難以或沒有進行大膽的除舊佈新罷了。聽了謝景新的報告,他很感慨。將自己未竟事業付諸實施,那不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嗎?
柳際標突然提高了聲音:“始終把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作為黨全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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