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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
昏迷前驚心動魄的那一幕在她腦子裡來來回回徘徊,旋轉,看不透的何墨陽,為她退步至此的何墨陽,冷酷無情的何墨陽,到底哪一個才是他。
微微一個小動作睡的並不熟的何墨陽轉醒,漆黑的眸子一瞬間閃過各種驚喜、狂喜,又不動聲色斂下去,支起身子俯身捧著她好不容易補上來又消瘦下去的臉,心疼的難以遏制。
“穆穆”嘶啞了彷彿幾個世紀的聲音在耳畔一聲聲低低迴蕩,猶如收緊的蠶絲將她的心也捆綁其中,安穆溼了眼眶,眼淚無聲的止不住往下流,順著眼角流到枕頭上,溼了一大塊,僵硬的環上他的腰,將頭埋在他胸口,似是將所有的委屈、驚慌、無助全部藉著眼淚發洩出來,何墨陽不說話抱著她任由她去哭泣,直到她哭累了在他懷裡沉沉的睡過去。
何墨陽看了會輕手輕腳下床掖好被子,何為立在門外。
“什麼事?”
何墨陽聽完腳步一轉,卻是向著書房的方向。
何為是何等的聰明,下去執行。
安穆醒來的第二天,何墨陽絕口不提那天的事情,屋外陽光正好,細細密密的鋪在地上,他抱著她坐在掩映在一片花草的小亭子裡曬太陽,初冬天氣尚未冷起來,暖暖的光打在身上極是舒服,安穆興趣不是很高,有些懨懨的,其實從醒過來之後她就是這樣,那段回憶到底還是影響了她。
何墨陽一句話不說看在眼底,將她抱緊在膝蓋上,喜歡這樣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膝蓋上,因為這個姿勢可以將她整個人抱在胸口,像抱孩子一樣,感覺又多擁有她一些。
“穆穆,我帶你出去散散心可好?”
飛機降落在A市,安穆揉著眼從他懷裡醒來,或許散心回來之後自己會好受點,但當高檔的轎車停在破舊的小區時,安穆驚覺什麼,又流失的太快,未抓住。
何墨陽拉著她往裡走,小區破舊的樣子起碼經過幾十個春夏秋冬,滿是斑駁痕跡的牆面,水泥路面坑坑窪窪,若不是何墨陽扶著,安穆差點一腳踩在大窟窿裡跌倒。
“穆穆,看著腳下。”
何墨陽說完忽然將她打橫抱起,安穆來不及阻止已經在他手上,只能環著他脖子。
到了安全地帶何墨陽放下她牽著往裡走,破舊小區旁還有一小排矮房子,屋頂的黑瓦在風吹雨打下破碎成碎片,屋前的木棍架子依稀還能看見昔日上面在夏天時掛滿了水潤的葡萄,年幼的自己夠不到,只能流著口水站在葡萄架子下等著母親給她摘
安穆掙脫何墨陽上前一步觸控上記憶裡早已經遠去的葡萄架子,一根根來來回回細細的摸著,是這裡,還是那裡,年幼的她墊著板凳摔倒時額頭正好撞在上面。
早已遠去的記憶在這一刻鮮活起來,恍惚在眼前放映,安穆轉過葡萄架子,盯著那扇破舊的連玻璃也沒有的窗戶,灰白的窗柩在風中輕輕晃動,然後砸在牆上,發出“哐當”一聲,也震醒了沉浸在回憶裡的人。
安穆將窗戶關上,轉身他就立在葡萄架子下,細碎的陽光穿過葡萄架子打在他身上,斑駁了面孔。
從未想過自己還有回來的一天,光憑著五歲孩子的記憶,如何找的回來。
何墨陽掏出鑰匙開啟門,許久不住的老屋子竟沒一絲灰塵,安穆走進去,只覺得恍惚的厲害,二十幾年的記憶在這一刻從周身一片片擦過,飄逝。
小小的屋子,何墨陽進來時不小心一頭撞在門框上,聲音極大,安穆回頭他神色不好的捂著腦袋,表情讀出可愛的味道。
“噗嗤”一聲笑出來,“也不知道小心些。”
多久沒看見她的笑容,何墨陽覺得自己撞的這一下太值得。
客廳很小,連著廚房,安穆進了臥室,玻璃櫥裡還放著她曾經玩過發黃的布娃娃,缺了一個嘴巴,有些慘兮兮的倒在玻璃櫥裡無人問津,她走過去將它扶起,臥室很小,轉了一圈坐在寫字桌前,正對著窗外的葡萄架子。
憑著昔日的記憶拉開抽屜,裡面靜靜躺著一本發黃的日記本,封面包裹著彩色的皮紙,可見母親當時及其的愛護,安穆遲疑了下,然後捧在手心開啟。
整整一本,記錄了母親認識安於雄之後的點點滴滴,從每一個字眼,每一個符號,都能揣摩出母親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完成這一字一句,她想,是甜蜜吧。
文字溢於言表,她的愛慕那麼明顯,二十幾年前上演一出灰姑娘的故事,結局卻悲慘的令人咂舌。
一頁頁翻過,安於雄的欺騙,母親的痴情與絕望一幕幕在腦子裡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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