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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李氏溫和的唸叨著,“以後莫到江邊玩去了,明白不?”
“嗯。”臉?蘇暮卿暗自冷笑,在他們殺害了她的爹孃之時,就已沒了臉面,如今談何臉這東西?不過她還是乖巧地應了聲,剛才她太過平靜,想必已然讓李氏起了狐疑,她不過十多歲的孩子,在這樣的事後,過於平靜還真是不妥當的事兒。
想著,她就低低地抽泣起來,邊哭邊道:“嬸孃,暮卿好怕,那水好深好深,憋得暮卿透不過氣,這回家的路也好難走”
“不怕不怕,有嬸孃在,嬸孃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如此動聽的話語,也難怪前世的她昏了頭,錯將仇人當恩人,倘若不是蘇晚卿說出真相,倘若沒有徹底回憶起,這一世她或許也只以為是爹孃不過為海賊所害,她恨得也不過是蘇晚卿,恨其將她推下江而已。
蘇暮卿眼中掀起狂瀾,恨意滔天,她恨不得當下就殺了眼前這個假惺惺的女人。
紫兒端著水進來之時,恰瞧得蘇暮卿眼中的恨意,心下大驚,立刻出聲道:“小姐,該是沐浴了,不然可是要弄髒二夫人的衣裳了。”
蘇暮卿醒神過來,忙垂眸調整心緒,低低道:“嬸孃,暮卿先沐浴,等收拾妥當,再去拜見叔父。”
蘇夫人李氏溫和道:“好,好,真是好孩子,那嬸孃先出去了。倘若有事兒,差使個丫環來找嬸孃便是。”
蘇暮卿點頭應聲:“嗯。”望著李氏款款離去的背影,恨意再度湧上心頭,在心中翻騰沸滾,她定是要讓這些人血債血償!
第三章 拜見祖母
蘇暮卿平靜地望著菱花鏡裡的自己,眸子還顯得清澈,沒能再讓江水淹沒心眼。然面色蒼白地毫無血色,堪比那冬日裡的雪,且身形單薄似一陣風吹就盈盈欲倒。好在她毅力佳,憑著記憶日夜兼程的徒步行走了三四十里路才回到蘇府,但她明白支撐著她走回來的是心中難以平息的仇恨。
蘇暮卿想著沿途回來,瞧著的事兒與李氏所說也算一致,是有人三三兩兩的尋找著她的蹤跡,可也是人前急急匆匆,人後怠慢休息各種停滯,故而她才繞開這些人獨自回來,免得落了他們手中,惹得一身麻煩。
蘇暮卿闔上梳妝鏡,擱下手中的梳子,幽幽地轉過身子,凝視著紫兒的容顏,似乎還曾在什麼地方見過,卻又想不起來。罷了,該是她多想了,況乎她怎可懷疑起孃親給挑得人。
她平靜地開口道:“把這三日你所知的事兒一一說與我聽。”
紫兒微怔,眸中閃過狐疑。且不為小姐說得話,其整個人還散發著淡淡的疏離之感,與之前清高的性子大有不同。然疑惑歸疑惑,話還是要回的:“回小姐的話,這三日裡府上倒也沒有異樣的事兒,不外乎派出去尋找你的人不斷地回來報到訊息。不過二夫人似乎準備起了白綢緞。且三小姐這三日都不曾出來,整日埋首在屋子裡。”
清澈的眸子裡升起一絲疑慮,蘇暮卿幽幽道:“那她可有其他作為,譬如說是在屋裡頭有作甚?”
紫兒略有不確信地回道:“聽得綠兒說起,昨日她經過三小姐廂房之時,聞得香灰之味。”心下卻是好奇自家小姐的態度,怎得跟變了個人似得。但轉念一想,以往三小姐與自家小姐關係也道是不錯,雖然這三小姐別有用心。
蘇暮卿輕蹙眉頭,香灰之味?她可不記得蘇晚卿還喜歡這味兒,纖細的手指撥弄著擱放在桌面上的檀香之灰。
“找個時間細問下綠兒,與這味有何區別,至於該怎麼說,你該是比我清楚。”
蘇晚卿是在懺悔嗎?還是在尋求著所謂神靈的庇佑,免得她這個冤鬼纏上她的身?想著,蘇暮卿嘴角扯起一道冷笑。
紫兒微怔,心中喜憂參半,喜得是小姐不再兩耳不聞窗外事;憂得是小姐變得不太一樣:“是,奴婢明白該是如何為之。”蘇暮卿輕頷首,秀眉依然蹙著,眸子裡有著揮不去的疑竇。良久,又道:“爹孃走了也有九十八日了,再有兩日,便是百日。這兩日內,你與綠兒也準備準備著,需要用著的東西,切莫落下。”時間久了,日子雖還記得,但傷痛早已讓仇恨給替代了。
蘇暮卿波瀾不驚的聲音,讓紫兒有些詫異,前些日子,每逢有人不小心提到老爺與夫人相關的事兒,便會抑不住的流淚,有甚時還暈厥過去。這時兒主動提起,不免擔心:“小姐,你”
蘇暮卿輕撣下指尖沾上的檀香灰燼,緩緩地轉過身子,對上紫兒滿是擔憂的雙眸,輕揚嘴角:“身體髮膚授之父母。終日消愁,壞了這身體,倒是會讓爹孃去得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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