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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想方設法地逼著她離開程家？哪怕用盡損招爛招甚至是惡毒的招數，也要將自己永遠地隔絕在程家的大門之外？

程歡不懂，或許對於程餘這個複雜而又危險的男人，她永遠都不會懂。程歡靠上車窗，體會著身側男人平穩的呼吸，輕輕勾了勾唇角，不管她懂還是不懂，她要做的，不會改變

☆、餘14歡　砸場

“餘哥哥，我是程歡，媽媽要我來叫你下去吃飯”

正埋首玩具汽車堆裡的程餘緩緩抬眼，聽著敲在門上的軟綿聲響，眉頭皺了皺，而後繼續埋下頭，自顧自地玩著眼前的玩具。

“餘哥哥，快開門，我們一起去吃飯”七歲大的程歡依舊立在門外，不屈不撓地敲著門。

十分鐘後，房門忽地被拉開，大程歡兩歲的程餘冷臉看著她，半晌才淡淡開口：“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房門外。”

程歡一直盈著笑的笑臉瞬時怔住，但也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她又立即恢復笑意，乖巧地衝自己的哥哥點點頭，“餘哥哥，我知道了，你不生程歡的氣好不好？我這就走。”說罷，小程歡抬腿，跑出兩步後不忘回頭對著程餘微笑：“餘哥哥，不要忘記下來吃飯哦。”

後來，程家一家人在飯桌上坐等了近半個鐘頭也沒把程餘等來，程向東終於大怒，罰程餘一個月不準上飯桌。

程向東指著在門邊罰站的程餘訓斥：“你看看人家程歡，多乖巧懂事，你再看看你！你這樣子將來怎麼繼承程家的家業？你讓我怎麼放心？”

看著哥哥在牆角受訓，程歡的弟弟抬起頭，對著姐姐眨眨眼。程歡輕輕攬過弟弟，拍了拍他的肩。再回頭時，卻正對上程餘憤恨的眸子，目光下探，是他握到顫抖的拳。

小程歡不動聲色地別過頭，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裡，低垂著眉，彷彿犯了錯的人是自己。又或許，犯錯的人真的是自己，因為自從她到來之後，程家便沒有一天是安靜著度過的。

程歡咬了咬下唇，程向東對程餘越來越不待見，反而對自己和弟弟愈發喜歡，可這卻更讓自己的日子不好過——

程向東有多喜歡自己，程餘就會多討厭自己，而她在學校裡便會受到多大的委屈。

餘哥哥不喜歡她，這一點程歡很清楚。餘哥哥總是為難她，這一點程歡也清楚。只是儘管這樣，她還是得面帶微笑地看著餘哥哥，討好他，順從他，就算他默許自己的小跟班對她百般為難甚至拳打腳踢，她也得忍下來。

因為能夠讓自己和弟弟在程家生存下來的唯一辦法，只有乖順。不光是對程向東夫婦，更要對程餘，這個從她第一天進了程家門就不喜歡她的男孩兒。

只是程歡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在程家近乎悲慘的生活，很快便結束了。那一天，她的餘哥哥終於肯正眼看她，昔日裡憤怒的眸子此刻卻染進了輕蔑、嘲諷，還有他那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驕傲感。

程向東把程歡叫進了書房，沉著臉問她：“程歡，你到底有沒有拿走媽媽的手鐲？”

小程歡咬緊下唇，堅定地搖搖頭。

程向東長嘆口氣，走過來幾步，摩挲著程歡的腦袋，“程歡，爸爸不喜歡說謊的孩子。”

小程歡抬眼，眸子變得溼潤，她癟了癟嘴，囁嚅出口：“爸爸，我沒有說謊”

只是程歡再怎麼解釋，都抵不過程家上下眾多目擊者的證詞。從程餘，到程家管家，再到做事的阿姨，紛紛將懷疑的目光落到程歡身上，他們都說，看到程歡拿走了夫人的手鐲。

眾口鑠金，程歡百口莫辯。縱然程夫人原諒程歡，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程向東卻在一氣之下，趕走程歡。他不能容忍自己一直心愛的孩子竟善於欺騙，這犯了他的大忌。

程歡什麼話都沒再說，只是簡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臨走之前，卻跪下來求程向東，讓她的弟弟留下來。程向東淡淡地瞥了程歡一眼，而後示意管家，將她和弟弟推出程家門外。

大門緩緩關合，程歡看到程餘就站在不遠處，冷眼乜著自己，面無表情。程歡苦笑，他贏了，還是他贏了，不管自己多麼隱忍多麼努力，她還是輸給了命運。

程歡在程家門外跪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下人早起打掃，才發現了早已暈倒的程歡。管家聞言，跟程向東百般求情，最後程向東勉為其難地點頭，將程歡的弟弟留下。

小程歡看著管家將熟睡著的弟弟抱了進去，終於舒了口氣。她支撐著虛弱的身體爬起來，看著程家大宅那緊閉著的門，彷彿看到了程餘那張始終冰冷著的臉，彷彿看見了他在門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