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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臉上沒了任何表情,只一瞬不眨地盯著淮生。
楊姿抱著手立在一旁,諷刺地笑:“我說了吧,甄意,你就是個可笑的害人精。”
司瑰沒有一絲力氣地躺在一邊,淚水洶湧,連說話都不能成句,她伸手過去握緊了甄意髒兮兮粘滿血跡的手腕。
甄意仍是看著淮生,最終,脖子再也承受不住,痠軟地垂伏下去。
“如果重選一次,我還是會不顧一切地去救你。”
淮生一怔。
她趴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喘道:“有人說,不管殺人有什麼理由;救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醫生可以因為病人以後會成為罪犯而不施以援手嗎?人,可以因為別人以後會殺人,而讓現在的自己見死不救嗎?
或許可以吧。只是,我不可以。”
淮生眸光深深,不言語了。
楊姿皺了眉,嘲諷地哼出一聲“切”,問淮生:“快到時間了吧,該給警察們打電話,告訴他們地點,然後去接厲佑了。”
淮生臉色重歸冷淡,忽然抬手,摸了摸甄意的頭髮:“可boss還沒出來呢。想個什麼辦法讓她出來。”
楊姿一嚇:“你是說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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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格立在警署大廳的窗戶跟前,望著窗外忙碌的早晨出神。
12月,新一天的陽光灑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稀薄,清冽。
安瑤走去他身邊,表情有些凝滯,不像平日裡的淡然從容,道:“你擔心嗎?”
言格沒有反應。
警署的院子裡停了大量的車,正在做最後的準備。
上邊最終還是決定,用厲佑換回人質。這讓出警的隊伍極其振奮。
換人質這種做法,向來讓高層不滿,寧可舍卒保帥;
但只有底層的警察才知道,不論是普通民眾(甄意),還是工作中生死託付的戰友(司瑰),一兵一卒,一個也不能少。
季陽走上前,說:“言醫生,安全部的特工也在飛機趕來的路上。只要等半小時後嫌疑人的電話打過來,我們就可以準備出發了。”
那些都是當年抓獲厲佑並把他關進精神病院隔離的人。雖然說是換人質,可所有人都想爭取在交換的那一刻,保全人質,同時抓獲罪犯。
言格仍是凝望著外邊,像是看著極遠的地方,“嗯”了一聲。
季陽問:“陳sir說,你最瞭解這夥人的心理,上邊也讓你參與決策。但我還是想問,你確定我們就這樣被他們牽著走?”
言格良久不語,隔了很久,才淡淡道:“我現在不想說話。”
安瑤看他們兩人一眼,眸光微閃,寂靜地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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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趴在地上,沉沉地呼吸著,她用力地清醒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咬著牙關不吭聲。
淮生仍舊撫摸著她的頭髮,瞧楊姿一眼,語帶譏笑:“你怕她?”
楊姿被激得冷斥:“我會怕她?不過她這人骨頭太硬,你也看到她被弄成什麼樣子了,我都累死了,甄心也只出來一次,最終還是她勝了。”
“那是你沒什麼用處。”
“你!”楊姿氣了。
“實話。氣什麼?”淮生不搭理她了,手指滑下去,輕摸甄意的脖子,聲音輕緩好聽得像催眠,
“甄意,你以為我是做盡壞事的幕後主使嗎?你錯了,我是做壞事的那個,我是教楊姿殺人的那個。但給我下命令的,是甄心。”
甄意脊背一僵,眼神漸漸聚焦:“你胡說,我沒有。”
“你有。只不過你不記得。”淮生不緊不慢道,“因為你其實就是甄心,所以,真正的壞人是你自己。”
甄意手指緊握成拳,氣得渾身發抖:“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讓甄心出來和你對峙。”淮生斂了眼瞳。
甄意狠狠看他幾秒,腦子裡痛得像有人戳進去一把刀在攪動,她死命地強忍著,最終呵呵地笑了:
“激將法嗎?
我不管你們那個該死MSP是在做什麼噁心的實驗,我也不管這個叫甄心的和那個厲佑有什麼關係,她是不是和你們一夥的,更不管我是不是什麼實驗品。
她是她,我是我,別想把她做的事怪罪到我頭上;而我現在知道了,以後你們在我身上打的任何主意,都休想得逞。”
甄意虛弱而衰竭,氣得胸腔都在顫,“你們再也別想讓她壓制我!”
“是你在痴人說夢。”淮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