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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上起了一小片議論紛紛。
“你在錄口供的時候說,是淮如想要殺你?”
“是。”
“你當時想要殺淮如嗎?”
“不想。”
“可屍檢顯示,淮如身上除了摔傷,她脖子上還有勒痕。這又是為什麼?為什麼改變作案模式?”尹鐸問。
這個問題看上去很尋常,可甄意哪裡不清楚,他強調“改變作案模式”,目的是為了排除“自衛情況下的合法殺人”。
她只是知道自己生了病,這不代表她的智商和專業都出了問題。
那不是一蹴而就的,卻也不是一日就能崩潰的。
☆、99 chapter98
法庭上一片靜謐;全都等著看甄意如何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
她平緩地撥出一口氣;裝糊塗地反問:“我不太明白,什麼作案模式?”
“為什麼先勒她,然後把她推下樓?”
“我的確勒了她的脖子;但我沒有推她下樓。”甄意的條理很清晰;“在控方沒有拿出足夠的證據證明我推了她下樓之前,就說我‘改變作案模式’,這是不恰當;且不合理的。”
短短几分鐘;尹鐸連番被她給抓了空當。
他著實有些措手不及:
“你的意思是,你勒過她;但你對她如何墜樓的事;並不清楚?”
“對。”
“你勒她的時候,難道沒想過殺死她嗎?”尹鐸問。
甄意沉默了一秒,腦子轉得相當快。
回答有,尹鐸一定問繼續問:有沒有可能你的這種負面情緒傳染、影響並激發了你的另一個人格。
如果等他問出這個問題,即使她回答沒有,陪審團也會受尹鐸影響,認為她是個只要在被激怒的情況下就會失去理智讓另一個人格出來胡作非為的危險分子。
所以她格外堅定地回答:“沒有。”反正此刻也不是坐在測謊儀上。
“沒有?”尹鐸重複問。
他看過季陽給甄意做的測謊,這個問題甄意撒謊了。只可惜在開庭之前,甄意一方就向法官申訴,否決了測謊結果的科學性,不能拿出來做呈堂證供。
尹鐸也知道,甄意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才敢肆無忌憚地撒謊。
其實人在自衛的時候一瞬間冒出殺掉對方的衝動,這是非常正當的事,可甄意現在的處境太微妙,她必須和一切模稜兩可劃清關係。
尹鐸早有準備,問:“你說沒有,可淮如脖子上的勒痕非常深刻明顯。”
甄意:“她想殺我,我是為了保護自己,把她勒到沒什麼力氣後,我就鬆開她了。而且法醫的屍檢報告顯示她是墜樓而死,我勒她脖子的行為並沒有造成她窒息,甚至沒有給她的呼吸道造成傷害。”
尹鐸暗歎她果然把警方提供的材料研究得很透徹。他原打算問:或許是淮如自己掙脫了你,而不是你鬆開了她。
可終究沒問,這種只有當事人知道,而找不出證據的事,說多了只會給陪審團留下檢控官刻意栽贓被告的印象,容易引起反彈。
尹鐸斟酌半晌,道:“證人淮生證實,他們這次綁架你,除了想達到他們的目的,還有一點是為了喚醒你身體裡的另一個人格甄心。既然如此,我可不可以試想,人格甄心有著和你完全相反的負面情緒”
“反對!尹檢控官。”
甄意稍稍沉聲,打斷了他的話,
“淮如在清晨衝入我的房間,我一睜開眼睛就看見帶血的鏡子,看見她用項圈勒我的脖子。一個人在早晨醒來就遇到這種恐怖的境況,她該如何應對?
況且,我沒有用鏡子扎她,沒有找水果刀捅她,我勒她的工具,是她帶來的繩子。
我認為這些足夠證明,我的動機是自衛,而不是殺人。”
言下之意,請你不要再給我頭上套上暴戾或是有殺人慾的帽子。
她帶著微微的警告,一字一句說完,法庭裡安靜無聲。
法官點了一下頭:“反對有效,檢控方不要再做言語誤導。”
尹鐸看甄意半晌,微微頷首:“抱歉。”
他沒有再對甄意提問,而是傳喚了一位目擊證人,那位蘇姓證人表明,那天早上,她走到樓下,聽到頭頂有女人的驚呼聲,抬頭一看,就見甄意把淮如推下了樓。
尹鐸拿著淮如的照片給她看:“這是墜樓的那個人嗎?”
證人蘇小姐為難:“不知道,她摔下來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