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景正卿因皮相極佳,這些採蓮女們見他風度不俗,不免惹得春心蕩漾,有女子咯咯嬌笑,隔著水面便扔過新剝的蓮子來,有幾粒落在船頭,骨碌碌滾動,嫩綠之色十分可愛,就如同這些女孩兒一般,清新嬌憨,頗為誘人。
康兒見狀,便笑道:“二爺,瞧著這幾個娘子對爺很有幾分意思。”
景正卿斜睨他一眼:“你又心癢癢了?在京內什麼樣兒的沒見過,如今卻跟沒吃飽似的口角流涎了,還不快快斂起那副色魔附身的相來,叫人知道你是景家的,沒得丟了臉面。”
兩人說話之時,景正卿身後站著的藍衣青年便掃了一眼那小廝,眼神有幾分冷。
康兒忙陪笑道:“爺說哪裡話,小的哪裡敢,何況人家看的也不是我。”
景正卿便哼了聲,掃一眼那些採蓮女,卻並不假以顏色,他本就生得好,又兼一副風流高貴的外相,如今卻偏做出如此莊重的模樣來,實在是又可敬又可愛。
那些女子見他並不肯致意,不免失落,荷花叢中有人便唱道:“鴻飛滿西洲,望郎上青樓。樓高望不見,盡日欄杆頭。欄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捲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海水夢悠悠,君愁明媚亦愁。南風知明媚意,吹夢到西洲”那聲音如煙塵消逝一般,淡淡遠去了。
景正卿下船之後,便見前頭停著一輛馬車,有一個老僕人縮在車前打瞌睡,一個小廝模樣地站在車前四處張望,猛可裡見景正卿下船,怔了怔後便趕上來,遙遙地行禮道:“敢問這位爺,可是來自京城景家?”
景正卿挑眉:“你便是衛家派來的人?”
這小廝一聽,情知無誤了,當下面露歡顏,忙又大大地行了個禮:“小人正是,小人在這兒等了有五六天了,可把您給盼來了。”
景正卿便笑:“這一路少說要走一個月,你那麼早來等著做什麼?”
小廝道:“我們小姐自得了信兒,就打發小人來等著,說是這一路上有水道,或許趕上風順船快,表少爺早到也是有的,小姐怕若是早到了沒有人接,未免失禮,於是寧可讓小人早些在此等候。”
景正卿看他言談伶俐,便點頭:“我這位表妹倒是心細。”
小廝回道:“表少爺請,從碼頭這兒到縣城還有七八里路,小人僱的馬車在前頭”
景正卿走了幾步,瞧見那馬車有些古舊,他有些好潔,便道:“無妨,我不耐煩坐在車裡頭,自騎馬便是。”
這碼頭上本就有許多行腳的人,見景正卿一行下船,便圍過來問長問短,康兒聽見主子說,便去周旋,果真即刻要了兩匹馬,一些隨身的行李箱子之類,康兒之外另有六個隨從,七手八腳把行李放到車上,——那藍衣的青年站在旁邊,他身後又多了三個身著黑衣也似下僕打扮的,四人卻並不動手,只等行李裝載好了,一行人才往縣城裡趕去。
一路上,景正卿便打量當地風物,康兒便跟那相家派來的小廝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康兒說道:“瞧你年紀也不大,什麼時候進的相家?還是家養的?”
那小廝道:“是家養的,這會子外頭買進來的那些個,都也走了,哪裡肯留呢。”
康兒聽他話中有話,便奇道:“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小廝便笑:“索性說給爺聽也不打緊,橫豎要知道的,自老爺去後,家裡頭就變了樣兒了,小姐雖是個好小姐,少爺卻有一宗毛病難為,就是好賭,一來二去,家裡的銀子都敗光了。”
景正卿在旁邊聽得暗中皺眉,康兒道:“那怪不得人要跑了,月錢都發不下來的話,人心也散了去。”
小廝道:“可不是?老爺活著的時候,或打或罵,還有個鎮嚇,少爺多少收斂些,老爺一去,竟撒了歡似的,鎮日泡在那賭場裡頭,為此小姐勸了多少回,卻也沒有法子。”
康兒道:“賭是個無底洞,消遣消遣還成,栽進去可就完了。”
小廝道:“這還不算完呢,如今家裡頭就是個爛攤子,上個月少爺因賭錢爭風,跟人打起來,把人家打的半死,誰知對方也是個有來頭的,反打上門來,這會兒少爺被關在牢裡頭,少奶奶只在家裡哭鬧,不時擠逼小姐想法兒,再加上一個姨娘在旁煽風點火,小姐急的要嘔血,託了多少人使了多少銀子也不見通融呢。”
康兒咋舌:“果然鬧得不像話!”就看景正卿,卻見主子神情淡淡地,並不開口,他便只引那小廝又說別的去了。
景正卿心想:“臨行前母親暗中叫了我去,盤問這一行帶多少銀子,又問父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