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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卿開啟看了一遍,點點頭,將信揣回懷中,便問來人:“府內可好?”
僕人回答:“回二爺,一切安好,就是老夫人有些想念表小姐,時不時地會喚老爺進去詢問,是以老爺才讓我來看看,又怕二爺人手不夠用,順便帶幾個府裡的人過來供二爺差遣,都在外頭。”
景正卿向著門口掃了一眼,點頭:“知道了,我就不寫回信了,你先行一步,帶信給父親,說是表妹受了點兒驚嚇,病倒了,是以才耽擱了,但最遲晚一兩日,便能到京,讓一干人等不必著急。”
那人答應,正要走,景正卿又叫住他,琢磨著說:“你等等,回去跟老爺說,表妹病了的事兒別跟老太太說,免得老太太焦心,就只說路上水有些不順,船走的慢,故而才耽擱了行程就是了。”
那人行了禮,才去了。
僕人去後,三郎便說:“看來府上對你這位表親,很是著緊呢。”
景正卿笑吟吟地:“我原本也聽說,我姑姑沒出閣前,可是老太太的掌上明珠,寶貝的什麼似的,老太太如今還時常唸叨,說如今的小姐太太們,皆都比不上昔日我姑姑的半點風采,我原本還不信,只當老人家疼惜女兒,如今見了明媚妹妹,倒是有□分信了。”
三郎凝眸看他,見他臉上春意蜚然,便笑笑:“是了,說來倒有些古怪,你那姑姑既然那樣出色,你們府里老夫人又疼惜,怎麼竟只嫁了區區縣令?還背井離鄉來到這僻遠之地?按理說以你府上那威勢,就算是配個公侯之家也不為過呀?”
景正卿聽了,倒也點點頭:“你倒是說到點子上了,這件事兒說起來,在府裡頭還真有點諱莫如深,老太太那樣疼愛姑姑,卻甚是忌諱她這門親事,連父親也不提。我也是隱隱約約從母親那聽聞,這麼親事也不是家裡頭同意的,倒像是”
三郎有些驚詫,跟景正卿交換了個眼神,他不好說什麼,景正卿卻喃喃地說:“不管怎麼樣,真真委屈我那姑姑了。唉。”眉頭微蹙,一聲嘆息,卻是出自真心實意。
兩人說到這裡,各有些沉默,這會兒樓上腳步聲響,三郎抬頭,卻見是玉葫下樓,他並不做聲,只是抬手,手指在桌上輕輕一敲,景正卿便知覺,一轉頭看向玉葫。
玉葫走到兩人跟前,行禮道:“二爺,姑娘叫我來跟二爺說:她的身子已經是大好了,讓二爺安排趕路事宜,不要耽擱。”
景正卿聞言便一笑:“我也正有這個意思,你回去跟妹妹說,叫她寬心,吃了晌午飯,即刻就動身了。”
玉葫鬆了口氣,面露歡顏,轉身離去。
三郎望著丫鬟上樓,便道:“那位明媚妹妹,怕是忌諱二爺了吧?”
景正卿笑道:“小姑娘使性子罷了。”
三郎也笑了笑:“對了,前兒那些不速之客,至今仍不知是何來歷,雖然咱們早有防備,但保不準他們起疑心,又來叨擾,一路上仍要嚴加防範。”
景正卿斂了笑意,說道:“這是正經,幸而咱們又多了幾個人手,且路也不怎麼偏僻了,又加快到咱們地頭了,倒是不怎麼怕。待會兒你出去看看,順便安排安排。”
“著。”三郎聞言,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便起身出外佈置。
這一日有些小小陰天,薄薄陰雲籠罩天空,雖然是正午,卻看來有些像是黃昏時分。
馬車行了有兩個多時辰,漸漸地天色更暗了,也不知到了何處。
玉葫看了幾次,同明媚說已經離開了城鎮,看模樣倒像是什麼荒郊野外,隱隱地山岩層疊。
明媚全不關心,只懨懨靠在車壁上,精神仍是不好,卻強撐著,馬車略有些顛簸,她的心中也不停地想著先前在客棧中的種種,原本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因回憶而變得逐漸清晰。
明媚煩惱地搖了搖頭,將臉靠在車窗邊上,感覺涼風從窗紗之後透進來,頗為清涼,她正心中煩悶,趁機張口呼吸,誰知隔了會兒,風中卻又傳來淡雅的香氣,頗為熟悉。
明媚定了定神,側臉往外一看,果不其然看見景正卿策馬過來,風吹著他身上衣襬,隨風招搖,天然風流。
明媚慌忙往旁邊一閃,避開,心卻跳個不休,偏偏玉葫見她臉色異樣,便問:“姑娘,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明媚正要讓她住口,卻聽到車外景正卿喝道:“速速戒備!”聲音入耳,竟然十分陌生,充滿了肅殺冷意,像是冰塊交撞刀鋒,令人泠泠生寒。
明媚怔住,玉葫疑惑:“怎麼了?”話音未落,便聽一聲慘呼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