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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驚醒一場春~夢。
明媚乍然醒來,人卻兀自氣喘吁吁,好個深夜,本有些夜涼,她渾身卻熱滾滾地。
玉葫見明媚呆呆地,嚇了一跳:“姑娘,你是又害病了,還是被夢魘住了?我只聽到姑娘在這裡哭,唬得我急忙過來看看。”
明媚無語。玉葫抬手藉著燈光,看她臉上亮晶晶地,便探手往明媚額頭一摸,頓時驚道:“不大好,怎麼這麼熱?還出了這麼多汗?不行,我去叫二爺來看看。”
明媚聽她要去叫景正卿,頓時打了個哆嗦,一把將玉葫拉住:“別去。”
玉葫的手臂都被她捏疼了,忙停住腳:“可是姑娘”
“我沒事,”明媚垂頭,咳嗽了聲,“就是就是有些煩躁,大概是白天太累了你去打盆水來,我擦擦臉。”
玉葫見她說話還算好,不是個身子虛弱的樣兒,才先把心放肚子裡。忙出外張羅溫水。
明媚見玉葫出去了,手撫在胸口,想到方才的夢境,委實不堪入目,羞得抬手捂住了臉。
那臉自是火熱,比著涼發熱時候竟更甚一些,臉皮兒燒得將要滴血,心也快從喉頭跳出來,明媚撒手,一時惱羞成怒,尋思:“都怪景正卿,對我做那些下流無恥的舉止,才害我做那樣可恥的夢。”
玉葫披了衣裳,出外去尋熱水,此刻過了子時,客棧之中人靜聲熄,燈籠的光很是模糊。
玉葫看著下頭黑魅魅地,有些害怕,喚了兩聲掌櫃,卻無人應聲,玉葫大著膽子,想要去廚下看看,誰知剛下了個臺階,就聽到哪處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玉葫一哆嗦,回頭,卻見暗影中有一人披衣出來,散著頭髮,渾身素白,舉著跟蠟,玉葫握著欄杆剛要後退,忽地看清那人俊秀面孔:“二爺!”瞬間轉驚為喜。
景正卿只著素色裡衣,斜斜披一件外袍,比白日衣冠楚楚多一份不羈,瞧著她:“這半夜怎不睡?跑出來作甚,莫非是妹妹有事?”
玉葫見了他,如黑暗裡見了燈火,忙湊過去,行了禮:“二爺,姑娘被夢魘住了,出了一身汗,叫我打溫水洗臉。”
景正卿聽見,把玉葫一拉,壓低了聲音問:“怎麼了,你同我細說。”
玉葫只道他是關心明媚,且她也恨不得撮合兩人呢,當下便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景正卿聽完了,暗色中雙眸之亮,宛如星辰,忍了笑:“沒大礙就好了,我本該去看看的,奈何妹妹總跟我說要避嫌,我倒是不好貿然跑過去,免得她更嫌棄我。”
玉葫忙道:“二爺說哪裡話,姑娘就是年紀小,有些小脾氣罷了,二爺可別放在心上。”
“好丫頭,你真是你家姑娘的貼心人,”景正卿讚揚,又體恤說,“你有傷,這半夜三更,也別四處走了,我叫人去喊店家起來,準備了水放在你們門外,你自取了進去,豈不便宜?”
玉葫聽了,如獲聖旨,越發對景正卿奉若神明:“二爺,我替姑娘多謝你了。”
景正卿笑著點頭:“不必客套,但凡是跟妹妹有關的,我恨不得事事親力親為呢。”
玉葫歡天喜地地回來,明媚見她雙手空空,便問:“水呢?”
玉葫上前,便把跟景正卿相遇之事說了,又格外讚美了景正卿一頓,明媚發怔:“你跟他說我被夢魘著了?”
玉葫點頭:“二爺可上心姑娘了,姑娘放心,水片刻就來了。”
明媚心神不寧,有心罵玉葫多事,但這丫頭不知情,且又非成心如此,便按下那宗不安,只問:“咱們從家裡帶來的換洗衣物可有?”
玉葫奇道:“睡前不是換了一身兒了?做什麼又問?”
“出了汗,不舒坦,我要多換一身。”
玉葫見她執拗,也明白她的性子,當下道:“那我再找一找,說起來幸好二爺心細,昨兒那東西隨著馬車掉下去,二爺有心,也不嫌麻煩,特叫人搬了咱們的衣物箱子上來,不然吶,這會兒姑娘連換洗的衣裳都沒了。”
明媚此刻最聽不得“二爺”兩個字,幸好燈火不明,才遮掩了她通紅如火的雙頰顏色。
片刻,果真門扇被敲了一下,外頭小廝說:“姑娘要的水來了,小人放在這兒。”
玉葫起身去取進來,明媚洗了手臉,又用帕子擦了脖頸,換了衣裳,才又上床睡了。
一夜到了天明。
景正卿天不亮就起了,出去看家僕們新置買的馬車,見車寬敞乾淨,馬兒健壯,倒也罷了。
雲三郎看小廝們把行李裝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