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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陸雲桓看來,張天啟對於陸氏集團的興趣並不大,而且他跟陸研其實還頗有淵源,按理說並沒有非動陸研不可的理由……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張天啟很瞭解陸雲桓,知道他在遲疑糾結內容,於是說:“你想的沒錯,其實在陸承瑞離世、李淑君入獄以後,我就可以收手了。現在陸家只剩下你們三個孩子,起不了多大作用,況且你手裡又握有集團近30%的股份,我要是真想做什麼簡直輕而易舉。”
陸雲桓眉心淺蹙,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
張天啟笑道:“雲桓,你從十一二歲的年紀就跟在我身邊,一言一行都是從我這裡學來的,結果長大後翅膀硬了,現在想把這些手段都用在我身上了?”
陸雲桓聞言瞬時驚住。
“你以為不知道你跟陸研見過幾次面,打過多少通電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再幫他,不知道你幫他是為了從我身邊離開。”張天啟又道,“雲桓,你就這麼天真,以為我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走?”
話音沒落,張天啟起身站到陸雲桓面前,伸手扣緊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居高臨下道:“你別忘了,你是我一手帶大的孩子,你的身上遍佈著我的影子、我的氣味和我的印記,根本就不可能離開。”
“可你卻想背叛我。”張天啟笑得溫文爾雅,手上的力道卻徒然加大,“你從小就應該明白,不聽話的孩子是會受到懲罰的。”
陸雲桓霍然睜大眼睛,顫聲道:“所以……您最後做的這件事,其實……是為了……懲罰我?”
“陸研依賴你,信任你,他決定向我低頭的那天就一定會聯絡你。”張天啟道,“而你關心他,照顧他,自然看不得他被逼得走投無路。”
“雲桓,你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已經回答了。那麼接下來,你是不是要求我放過他們了?”
陸雲桓的身體微微顫抖,那種深埋於記憶深處,逃無可逃的恐懼感浮出水面。
——在最初的那幾年,每一次的反抗過後,他都會在一場近乎虐待的性|愛中昏死過去,然後被留在漆黑的房間內,像行屍走肉一般躺上很久很久。
那種感覺放在今天來回憶,就如同被壞死的表皮層包住的白色水皰,不紅不腫,但一碰就疼。
“是。”
終於,他輕聲開口。
“希望您別再針對陸研,我們之間的事,跟他們沒關係。”
張天啟笑了笑,旋即鬆開陸雲桓的下巴,沒作回應。他翻開襯衣袖口看了眼表,然後朝玄關走去,頭也不回地說:“我讓秘書訂了後天的機票,你跟我一起走,回去把書讀完,別繼續留在國內耽誤時間了。”
意識到張天啟要走,陸雲桓跟著站起來。
“那緋聞的事呢?您這是不管了?”
“嗯。”張天啟穿上外套,依然沒有回頭看他。
陸雲桓腦子很亂,餘光不經意間一瞥,他注意到茶几擺著的果盤裡放了一把刀。
“不行!這件事必須解決完,我才會跟您走。”
聞言,張天啟忽然有些想笑,玩味道:“你覺得你還有立場跟我談條——”話沒說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陸雲桓站在他身後,一手繞前,將那把刀橫在了他頸前。
張天啟覺得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裡,陸雲桓從來就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他抬起頭,透過玄關立著的穿衣鏡,兩人目光相遇,他注意到對方執刀的手在發抖。
“把刀放下,雲桓。”張天啟說,“你不是陸研,做不出這種事,你下不了手。”
“您說得對,”陸雲桓上前一步,微低下頭,將額頭抵在他背上,喃喃道,“我下不了手……”他深深緩了口氣,雙肩輕顫,像是處在失控的邊緣,卻又被一絲理智所制衡。
“從小到大,您一直很瞭解我,知道我會做什麼,不會做什麼;喜歡什麼,恐懼什麼……我就是被您圈養的玩物,您利用陸研來逼我,想讓我知難而退,想讓我聽話的回來,在您身邊做一條溫順而不會反抗的狗。”
“但是這一次——”
陸雲桓自嘲地笑了笑。
“——我偏不。”
話音沒落,他猝然推開張天啟。
張天啟意識到對方反應過激了,轉身忙要阻止,卻在看見陸雲桓滿臉是淚的樣子後瞬間怔了一下——那是他親自培養的孩子,過分早熟,懂得揣摩人心和收斂情緒,在某個時間段過後就再也沒有露出過脆弱的模樣。
“您說我不如陸研,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