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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走廊的另外一端,由於定時有人打掃,所以還是非常乾淨的。只不過因為很少有客人留宿,所以客房陳設簡單,只有幾樣必要的傢俱,顯得空蕩蕩的,有種令人不太舒服的陌生感。
陸研站在房間門口愣了有一會兒,然後才摸索著開啟頂燈開關。
他還沒從角色切換帶來的變化中調整過來,那種感覺很奇怪,他花了兩天時間好不容易適應了仰視周圍的一切,適應了以幼犬的模樣去討好那個主人,現在竟突然回到了正常的狀態,反倒是……又需要重新適應了。
想到這裡,陸研無奈苦笑,用指腹按緊額角定了定神,暫時遮蔽掉那種怪誕的感覺。他把從顧璟霖那裡帶出來的被子疊好放在沙發上,然後赤|身|裸|體地走進了浴室。
花灑起始階段噴出來的水還沒來得及被加熱,他站在冰冷的水流下,有些機械地反覆揉搓著雙手,直到白皙的肌膚上浮起近似紅腫的痕跡,陸研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了,動作才慢慢停了下來。
逐漸溫熱的水流淌過眼角,刺激得脆弱的淚腺有些發酸。此時浴室裡只有他一個人,是他最習以為常的獨處狀態,不需要偽裝出人前那種溫和有禮、教養極好的乖順模樣。
陸研輕顫著緩了口氣,側頭看向蒙著水汽的鏡子,靜了半響後,伸手胡亂抹開一小片鏡面。
他注意到自己的眼眶紅了,但臉上卻沒有一絲洩露情緒的表情。
這世上患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往往比普通人更加的敏感和細膩,陸研不聲不響地看著映象中的自己流淚,冷漠到就像是注視著一個全無關聯的陌生人。他用最理智的思想權衡了一下內心深處兩種交織難分的感情,最後認為還是喜悅更多一些。
畢竟只有現在這副身體,才有能力完成他想要完成的事。
陸研用手背抹了把眼角,然後重新站回花灑下,仔細把身體沖洗了很多遍。
與此同時,一門之隔。
顧璟霖站在走廊盡頭的飄窗前抽菸,客房隔音不好,站在這裡可以很清晰的聽見裡面傳出的水聲。半夜失眠的影帝先生時不時看一眼手機螢幕,覺得那傢伙洗澡的時間是真不短了,看來潔癖確實不是假的。
他說他叫——陸研?
顧璟霖在心裡笑了一下,一邊繼續抽菸,一邊點開瀏覽器檢索起“潔癖症”的相關內容。
百科裡對於這種病症的描述非常詳細,尤其是成因當中有關成長經歷部分的贅述。顧璟霖有些在意,畢竟屋裡那人是陸家的三少爺,這鳳凰就算下了枝頭,也不可能真的淪為麻雀,看來西山那棟宅子裡的故事或許遠比他們猜測的要複雜得多。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隔壁的水聲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咔嗒”一響的關門聲。
顧璟霖回過神,似是若有所感地抬眼斜睨向閉緊的客房門,腦子裡不自覺地浮現出那人光|裸著身子,髮梢水汽未乾,在房間裡來回走動的模樣。顧璟霖略微一怔,繼而無聲勾了勾嘴角,他含住抽剩的半支香菸吸了一口,心想那位三少潔癖症那麼嚴重,這兩天肯定是沒少受委屈,可再一聯想小泰迪的反應,這一切就變得十分有趣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人還是要調查一下的。
陸家三少爺是個“死人”,車墜西山,一場爆炸,事到如今恐怕連灰都沒留下,根本就是個死無對證的身份。顧璟霖清楚陸研對自己交代的內容半真半假,這裡面多半還是因為不信任,找陸家那邊的人當面對峙倒是很快就能出結果,可這麼一來怕是就給那傢伙招來麻煩了。
眼下陸承瑞剛剛過世,遺囑尚未宣佈,李淑君本人的做法又一反常態的非常高調,外界對於陸氏集團的分割問題早已經眾說紛紜。現在正值陸家最亂的時候。顧璟霖作為另外一個圈子裡的人自然是不想趟蹚這渾水,而留下這個來歷不明的陸三少,從某個角度上來說確實有些不太合適。
顧璟霖心裡遲疑,將菸蒂按滅在窗臺上,然後邊返回臥室休息,邊一通電話打到席琛手機上。
那邊接通很快,席琛聲音清醒,完全沒有被吵醒之後的倦意,平靜問道:“顧少,這麼晚了,有急事?”
顧璟霖沒著急開口,站在臥室門前又回頭朝客房方向瞥了一眼,等到進屋關緊房門後,才說:“替我查個人。”
“您說。”席琛那邊傳來一陣動靜,緊接著響起筆記本開機的聲音,“不過現在太晚了,最快可能也要等到今天下午才能有結果。”
顧璟霖思忖片刻,說:“前兩天西山那場車禍,遇難的不是陸承瑞才從美國回來的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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