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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研要不要一起?”
陸研看看他,又看了看李淑君,說:“不用了,二哥待我問候就好,我還有點事想單獨和媽媽談。”
陸雲桓放下茶杯,站起身朝李淑君欠了欠身,後對陸研說:“我可能會比較快,車裡等你,一會兒出來打好傘,別淋溼了。”
陸研:“好。”
說完,陸雲桓轉身朝樓上走去。
待他背景消失在二樓拐角,確定再也聽不見客廳的聲音後,還留在沙發這邊一站一坐的兩人臉色同時發生了變化。
李淑君撂下茶杯,瓷杯底撞擊實木茶几發出非常響亮的“咚”的一聲。
陸研垂眸看過濺出來的水跡,皮笑肉不笑道:“媽媽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呢?”
“明知故問!”李淑君道。
陸研一哂,十分客氣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車禍這種事本來就是在所難免的,在這座山上會發生,在大哥家門口一樣也會,這一點您心裡最清楚,不是麼?”
“那天的事跟博遠沒關係,”李淑君說,“你想做什麼可以隨便衝我來,但是不要動你的三位兄妹,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也從來沒有參與過任何事。”
聞言,陸研像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眸底的笑意不覺加深,聲音也倏而漫上一層譏諷的意味,淡淡道:“您也太天真了,就沒想過,您找人把我往山崖下撞的時候,我又參與過什麼?”
李淑君不置可否,盯著陸研靜了幾秒,道:“陸研,你到底想要什麼?說出來,我儘可能滿足你,只要要保證不再對我的孩子動手。”
“談條件?”陸研眼神冰冷,眉眼低垂著看向李淑君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您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媽媽,您必須明白,你我之間是要命的血仇,我要您死,這條件您給得起麼?”
李淑君臉色蒼白,隱忍的嗓音再也壓抑不住怒意:“你別太過分!”
陸研心平氣和地說:“過分的事您已經做過了,我只是原封不動地還給您而已。”
“陸研——!”李淑君怒道。
陸研說:“我手上有陸博遠的親子鑑定結果,現在就等著遺囑公佈那天出示,這樣一來博遠哥哥會因為非親生喪失繼承權,您也會因為婚內出軌而影響作為配偶的分成,這些是最基礎的。”
話說至此,他驀地頓住,然後來到李淑君所在的沙發後,附身在她耳側,低聲又道:“媽媽,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我要你死,卻不會愚蠢到髒了自己的手。”
李淑君身體猛然一僵,片刻後側頭看向陸研,卻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陸研居高臨下地與她對視,笑道:“我知道您在想什麼。”
“您想的是——這人是陸研?他被這個家排斥了十六年,在外面連句話都不敢說,像老鼠一樣躲在人為鋪好的管道里,讓往東就絕不會往西。他那麼聽話,那麼懦弱,怎麼可能會做出這些事?又怎麼可能站在這裡說出‘我要你死’這種話?”
李淑君霍然睜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陸研,她忽然意識到了癥結所在——十六年了,她對陸研的印象卻停留在那年陸宅門前,躲在陸承瑞身後,尚不足他胯高的小孩子形象,她記得的還是被陸博遠欺負卻連哭都不敢哭的陸研。
而現在時過境遷,他羽翼日漸豐滿,早已經完成了脫胎換骨的改變!
“媽媽,您必須明白一點——”
陸研站直身子,輕聲道:“我和被您養在身邊的孩子不一樣,他們身上的稜角再銳利,也是被您和父親寵愛出來的,不會傷人。而我的都是被別人傷害留下的疤,對方越狠,我的印象就越深刻,都是被您逼出來的。”
“說到這個,我還得謝謝您。”陸研說,“這次我不光要拿走屬於我的東西,還要搶走您本來可以擁有的一切。媽媽,說到底我不過是獨身一人,可您在意的人就太多了。我相信,車禍發生在大哥身上,恐怕遠比您親自遭遇要更疼吧?”
也不知道是出於憤怒還是恐懼,李淑君渾身顫抖,捏緊的右手手背青筋畢露,終於忍無可忍地厲聲道:“你給我滾出去!”
陸研頗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淡淡道:“作為受法律保護的繼承人,還希望父親遺囑公佈那天,媽媽不要忘記通知我。”他朝李淑君的背影恭敬欠身,“告辭了,我有空再來探望您。”
說完,陸研轉身揚長而去,才走出去沒幾步,那隻盛了紅茶的白瓷杯子在他腳邊不遠處摔得粉碎。然而他連垂眸駐足的興趣都沒有,兀自穿過客廳,開啟玄關的大門,提起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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