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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外面的女職員看見這愣頭青,習慣性地招呼了一聲同志,又說道:“我們領導在開會,你帶了什麼東西過來,拿給我們看也是一樣的。是什麼就是什麼,絕不會騙你。”
年輕人卻不吃這套,把洗得泛白的軍綠挎包摟得緊緊的,一屁股在長木椅上坐下:“那我就等你們領導開完會再說。”
聞言,幾名職員交換了一個戲謔的眼神。
如果來個人說要見領導就把他往辦公室領,那怎麼顧得過來?所以遇上這種生面孔一律託辭領導正開會。一般人猶豫片刻,雖不怎麼情願,也會把東西拿出來給他們看。這愣頭青既然要等,那就讓他等去,看能熬多久。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人堅持的時間還蠻久的,不喝水不走動,抖著二郎腿搓著手,一坐就將近兩個鐘頭。
快到午飯點了,房間裡雖說沒什麼值錢的物件,但也不能把外人扔在這兒不管。想按時下班的職工只得說道:“小夥子,這會大概得開一天。這樣吧,你把東西給我們看一眼,如果當真不錯的話,我們可以打斷一下會議,特別請領匯出來同你談。”
“這……”小夥子舔了舔發白的嘴唇,一副蠍蠍螫螫的樣子,還是有些不情願:“你們可別不識貨……”
類似的話不知聽過多少次,但職員還是不可避免地生出鄙視心,用挖苦的口氣說道:“能送到這兒來的東西,基本都是我們先過目,再交給領導定奪。你說我們識不識貨?”
被噎了一下,年輕人終於識相了一些,擠著小眼睛,從包裡掏出件用藍底花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因為他完全是副鄉下人的打扮,挎包又扁扁的看不出輪廓,適才職工們都猜,拿來的東西多是碗碟之類的小東西。除非是有古代大墓葬群的地方,會有些難得之物。否則鄉下基本就是瓶瓶罐罐,或者石雕什麼的,珍貴程度有限。
當下看那東西並非猜測中的瓷器,而是扁扁平平,略長近方,根本猜不出會是什麼,職工們不由都來了興趣,紛紛放下手裡的報紙茶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青年的一舉一動。
被這麼多人盯著,年輕人似乎有些害羞,靦腆地低下了頭。但手上的動作卻不見慢,三下五除二解開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袱皮,把東西往那女職員面前一遞:“你給看看。”
這些員工上崗前都經過分門別類的培訓,斷金石、辨瓷器、認字畫……各有分工。雖然還達不到專家水準,但好歹比學徒強些,至少能認出古物最基本的特質、與常見的作假手段。當然,過了他們這一關,還要交給上面再驗看。
接待的這位女職員資歷較老,為人又好學,差不多把幾種型別的鑑別要點都學到手,被公司同事戲稱為百科全書,很少有她不認識的東西。
但當下對著年輪人遞來的東西,她卻一頭霧水:這是什麼古怪玩意兒啊?邊緣發黑,總體泛黃,如果不是上面有些奇形怪狀、像是符號一樣的圖案,簡直就是塊燒焦了的筒子骨。
她簡直懷疑這廝是來消遣自己的,教訓的話險些脫口而出,但打量他也是一臉緊張地在等結論,才半信半疑,暫且沒有說話。
翻來覆去打量片刻,靈光一現,她猜測這會不會是壁畫上的一部分鑲嵌物,便試著用手去撫摸那些圖案。自來壁畫所用的顏料多為秘法調製的礦物顏色,雖然比普通顏料儲存時間長些,但成百上千年過去,依舊會剝落變色。
孰料,試探著用指甲輕輕颳了幾下,圖案卻是紋絲不動。她剛要說話,卻又才發現,指尖處似乎傳來凸凹不平的感覺。
女子的手指本就細嫩敏感,注意到這點,她微微加大力氣,連撫幾把,終於確認這並非用筆繪上的圖案,而是刻鑿而成。
但是,骨頭又不是紙,有誰會在上面寫字?
不單是她,其他人也是一臉茫然。有人甚至覺得,這年輕人是不是詐胡來了。
見他們半天沒有言語,年輕人似乎有點不安:“我曾老祖是安陽人,這是他當年離鄉時帶出來的寶貝。”
安陽?疑惑著又凝神打量片刻,女職員突然想起某件東西,猛地發出一聲低呼,連忙取出鑰匙開啟身後一隻上鎖的檔案櫃,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份單獨保管的材料。
翻看過某一頁後,她頓時屏住呼吸,急急將東西拿到眼前,一邊打量,一邊與文字描述對比。片刻之後,她激動地將某位資歷最老的同事拉到一邊:“這是一片刻有甲骨文的龍骨!”
“龍骨?這東西很少見,難怪我們剛才沒認出來。它被外國人收藏了不少,加起來足有數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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