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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偶爾會招水電工人什麼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去打聽一下。”
這年頭大夥兒動手能力都很強,從打傢俱到改造舊房都是必備技能,維修水電更是不在話下。徐大財一聽,十分樂意:“那敢情好。雁老弟,這事兒就拜託你了。你幫了我幾次大忙,我不是那種只拿個謝字來虛應的人。今後但凡你有什麼事用得上我老徐的,儘管開口!”
“舉手之勞罷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雁遊謙讓了一句,卻不知道,不久之後他還真請徐大財協助,搞定了一樁大事。
等回到展廳,人氣比之前旺了不少。打量新到的客人都圍在陳博彝身邊交談,雁遊估摸人該到得差不多了。
果然,還不等雁遊走近,陳博彝便大聲喊他:“小雁,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諸位,這就是仿製出燕耳尊的雁遊,同時也是英生教授的關門弟子、我校的學生,稍後他將當眾修復這尊宣德爐。”
對古玩圈的人而言,雁遊這個名字還十分陌生。哪怕之前曾有聽聞,也只是留下一些零星的印象。
知道他手藝高妙的人,不知道他是英教授的徒弟;知道他師承的人,不知道他的底蘊如此深厚。今天聽了個全乎,早有耳聞的人再度重新整理了對這位少年的認知;首次聽聞的人,則免不了感嘆圈子裡又多了位前途無量的後生。但無論哪一種,都免不了為他的能力感到驚訝甚至懷疑,陳博彝是否有些誇大其辭。
將十幾位前輩一一介紹過,陳博彝低聲詢問了幾句,見雁遊點頭,便示意自己的員工小張,將東西取出來放在操作檯上。
正如雁遊此前所說,相比同代銅器,宣德爐的價值不是很高。而在場的人也都不是普通的古玩愛好者,身份決定視野,他們的要求與眼光比一般的愛好者高出幾層臺階不止。
若換作普通人,大概能近距離看到宣德爐便已覺得十分幸運。但對這些人來講,這也不過是件稍微難得的古物罷了。端詳傳看一番,雖然也少不了稱讚,但放回去時可沒有半分留戀,神色更是不見激動。
然而,場內的淡然也不過持續了片刻。當雁遊取出這幾天趕製出的補件時,一位光頭白眉、看上去約摸六十來歲的男子突然“噫”了一聲,對他說道:“讓我先看看。”
將小小的補件迎著光亮細看片刻,他忽然取下眼鏡呵氣擦拭一通,又急不可耐地繼續驗看。
這認真的態度落在旁人眼裡,自然而然招來了好奇心:“鄭光頭,怎麼了?”
鄭光頭並不回答,而是又凝神半晌,才輕籲一口氣,推了推眼鏡:“難得,難得!你們看這色澤、這質地,再看本物露出的這片原色,有區別嗎?這手磨色功夫,真是絕了!”
剛才被接住視線的人伸頭一看,果然如此,驚訝之餘,不免又重新將雁遊打量了一番。他們大多沒見過燕耳尊的本來模樣,有些人便以為這件仿製品與博物館裡收藏的那隻差異很少,所以雁遊模仿炮製起來輕而易舉。現在見他竟能做出宣德爐最難仿製的色澤,心中對雁遊評價頓時更上一層樓。
如果說之前心裡或多或少還對雁遊的手藝水準存有疑惑,現在已完全煙消雲散。
不過,修復修復,最終還是要落到修字上。雁遊雖然做補件的手藝了得,卻不知修復水準配不配得上這份手藝?
這疑問不但鄭光頭有,在場之人,除了對雁遊知之甚深的陳博彝,與對古玩一竅不通只是來看熱鬧的徐大財之外,疑惑之餘,無不抱以期待。
“現在可以開始了嗎?”急於看看結果,鄭光頭也顧不得客套,直接問道。
“當然可以。”
被一堆人眼神灼灼地盯著看,雁遊也不怯場。落落大方地接過補件,從容不迫地將早已備好的藥水塗遍宣德爐周身。
趁起效的功夫,又用細巾、小刷等物重新將補件與斷口處分別擦拭一遍。將二者貼上好後,另取出一些細小銅屑,手指輕拂過處,介面處原本的些微細紋,瞬間填充平整,竟找不出半分破綻。
天下諸藝,入道皆雅。雁遊這番動作可謂行雲流水,沒有一個多餘的動作,也沒有浪費半分力氣。雖然只有短短十幾分鍾,卻讓人回味無窮。
鄭光頭手藝不乍的,但平時也會興致勃勃地動手修復些小物件。當下手指微動,將雁遊剛才的動作又模仿了一遍,卻怎麼也把握不住旁觀時感受到的那份至臻至雅之感。
最終,他只得放棄,真心實意地讚賞道:“子曰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小雁同學,你人如其名,已到了遊於藝的境地。小小年紀便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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