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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分一杯羹。所以他們便暫時蟄伏下來,化明為暗。”
頓了一頓,雲律又說道:“這些內幕,我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打聽到的。據說是一個十年前加進組織的智囊,在組織吃了一次大虧後提的建議,被弗斯科採納。決策透過後,隨即在華夏各地開設收購公司,把生意合法化,放到明面上來做。”
“弗斯科?”雁遊對這名字有些印象,震驚道:“難道——組織就是金雀花拍賣行?!”
“不錯。不過弗斯科的祖輩是靠戰爭和殖民地發的家,骨子裡習慣了強取豪奪。雖然比以前收斂了許多,有時得到奇珍的傳言,還是會忍不住暗中下手,就像針對老師這樣。”
雲律看了雁遊一眼,沉聲說道:“不過,上行下效,他這麼做也有個好處,那就是組織裡有不少人暗中在玩小動作。這一次的通市漢墓,因為離四九城太近,當年我又在這邊唸書,差不多圈子裡的人都認識我,太過扎眼。所以我只好請剛回國的鐘歸幫忙,事先宣告陪葬品到手後要賣給拍賣行,但所得利潤我會分他四成,比透過公司收購要划算得多。利益當頭,當時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所以我們才會在他住處發現了調查資料……”沒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查詢組織而不得,實際早已借王命傳龍節交過一回手。最初的驚訝過去,雁遊馬上又想到許多新問題,但還是先問出了干係最大的那一點:“是誰殺了他?”
“不知道。”雲律搖了搖頭:“聽說他死後,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想來想去,覺得組織不會挑這個時候下手,但又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做。”
沒有得到答案,雁遊不禁有些失望。無法確定兇手,就代表沒法確定他們是否又多出了一個新的敵人,未免教人不安。
思索片刻,雁遊又問道:“師兄,你是不是在做古玩生意?你最大的客戶是金雀花嗎?”
雲律再度為雁遊的見微知著嚇了一跳,苦笑著點了點頭:“沒錯。”
雖然早有預感,但這回答仍讓雁遊感到失望。師兄這種做法,同鍾家父子又有什麼區別?同樣是在撬祖國的牆角,充實他人之錢袋。
但他的失望卻反而教雲律有些微的得意:終於有師弟猜不到的事了。稍許失神之後,他解釋道:“我是賣了東西給他們不假,但我賣的都是贗品。裴修遠的那個王命傳龍節,就是我送去的貨。”
“什麼?”雁遊又吃了一驚,但旋即想到了什麼:“不可能!傳龍節原本是——哦,我是說,雖然那也是件仿品,但是近百年前的手藝了,是當年從司造局一個老太監手裡流出來的。這麼說,你是拿古時仿貨當真貨賣?”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算中,原本雲律還有些不服氣,說話故意繞了幾圈,還想借贗品之事別一別雁遊的苗頭。卻沒想到雁遊竟精準無比地說出了傳龍節的來歷,與賣家說的完全相符,這份眼力這份見識他根本比不上。這一下,他總算是徹底心服口服。
收起小心思,他不再賣關子,指了指身旁的青年:“不一定都是古時仿品,這位小關是蘇造傳人,最擅長用古代材料仿造文物。除了金雀花之外,我還向幾家外國中古店供貨,貨品基本出自小關之手。我把贗品賣給他們,再用賺來的錢收藏真品,再仿製,再出手。算是以貨養貨吧。你放心,我並沒有玷汙老師的名譽。”
雁遊心裡一動,隱隱猜到了雲律的用意,但還想確認一下:“為什麼?”
雲律卻反問道:“師弟,你在學習考古時,最強烈的感受是什麼?”
“感受?”雁遊愣了一下,但見雲律表情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便答道:“無能為力。”
聞言,雲律身體向前傾了傾,更為專注:“怎麼解釋?”
“金甌不固,列強入侵,整整一部華夏近代史都是無能為力。以前改朝換代,雖然也是天下征戰,百姓遭難。但揭竿而起者總還念著將來的江山大業,對百姓總有幾分仁念。而入侵的強盜卻是肆無忌憚,以所有的獸性,所有的惡念盡情荼毒華夏。我們曾經保不住河山,保不住百姓,更沒有餘力保住祖宗傳下的古物。”
身為時代親歷者,雁遊的感觸格外深刻。說到這裡,他彷彿又回到了臨死的那一天。他向來冷靜,但為何那天偏偏剋制不住怒火,以致惹來殺身之禍?
來到現代的這段時間裡,有時他也會思考這個問題。事後說事,總是能面面俱到,算無遺策。但當時的做法卻往往代表本心,哪怕並不理智,哪怕並不完美。
“有些時候,與其說我是執著於古玩,不如說我是透過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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