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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過似曾相識之感。同時,一個詞語不約而同在心頭浮現。
鬼打牆。
它在民間故事、山野怪話裡不知出現過多少次,內容大同小異,總不外乎一個走夜路的人總在同個地方原地打轉,想盡辦法也出不去。至於結局,要麼是鬼魂索命找替身,要麼是野狐山精捉弄人。主角若未曾橫死,幸運地保住一條性命,也得心驚膽戰地等到太陽出來才能離開。
雖說這些都是上一輩流傳下來的“四舊”、“毒瘤”,但總有人喜歡偷偷摸摸地講,聽的人更是欲罷不能。在場三人全都聽過,當時只是覺得刺激緊張,現在親身遭遇,卻是毛骨悚然,涼意從心臟蔓延向全身。明明是盛夏,那夜風裡卻突然像挾裹了冰碴似的,稍稍拂過裸露的面板便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衛長華下意識地往體格最好的孟昊身邊挪了幾步,想要說話,卻是舌頭拌蒜,好半天才給捋直了:“是不是那座墓裡的……出來了?我們……能離開嗎?”
孟昊沒有回答,只本能地活動著手腕,似乎想尋隙對還未發現的敵人飽以老拳。
“別慌,夜裡本來就看不清路,說不定是記錯了呢?別自己嚇自己。”雁遊畢竟比其他兩人多活了些年頭,一瞬間的寒毛倒豎過後,旋即恢復了鎮定。
衛長華連連搖頭,聲音抖得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不會錯的,之前我摔了一跤,在那石頭上蹭過手上的泥巴。你看,那泥印子現在還在呢。那之後我們起碼又走了二十多分鐘,怎麼會又看見這塊石頭?而且這林子白天頂多半小時就走到頭了,今天轉了好久都沒出去。一定……一定是鬼!是我們驚動了它吧!”
仔細端詳,另外兩人果然在那石頭上看到了清晰的泥掌印。孟昊嘴抿成了一條線,渾身肌肉繃得死緊,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卻仍然找不到目標。
雁遊則是覺得奇怪。
因為自身的經歷,他相信這世間靈魂不滅。但若說這座山裡有鬼,他卻不信。到村子的當天,村民們就介紹過這裡的格局,這座山因地質堅硬,多為岩石,根本沒有墳墓,村裡人世世代代都葬在離這兒十多里外的另一片小山谷。
至於衛長華所說的驚動了那古墓裡的亡者,他更是覺得荒謬。雖然古玩行裡許多人深信販賣明器會損陰鷙,堅決不碰這項生意。但那些不信這套、低買高賣賺得歡實的老闆們,也沒見誰真被惡鬼纏上,或是禍及子孫。
而當年那些在琉璃廠進進出出的盜墓賊們,只見過死於墓穴機關、同夥內訌的,至於所謂被墓主報復而死的,則只存在於傳說中。
有位專做明器的掌櫃曾跟雁遊說起自己的看法,雖然不認同這人的做法,但雁遊還是很贊同他的想法:“都是上百年的老墓了,就算有鬼也早散了。否則,鬼魂們不去投胎託生,守著個土饅頭幹啥?”
“衛師兄。”雁遊拍了拍越抖越厲害的衛長華,將這番話說了一遍,又問道:“你不是第一次野外作業,難道以前就沒遇到過類似的事?”
覺得雁遊的話很有道理,衛長華雖不能完全擺脫恐懼,卻不再害怕得那麼厲害。緩過勁兒後,他慢慢記起了所學的知識,卻還是有些驚懼:“沒有……以前大家從不在夜裡外出。只是,雖然有科學原理解釋過鬼打牆,說這是人在走夜路時視野模糊,又因為圓周原理,雙腿邁出的步子長短不一致,很容易原地轉圈。但、但我們是三個人,還帶了手電筒,沒道理也會這樣。”
雁遊在出發前看過科普手冊,記得圓周原理大概是說世間生物的運動本質都是圓周運動。人們平時走在橫平豎直的道路上,不知不覺中步子被規定了方向,所以感覺不出。但如果找一處空地把眼睛蒙上,只憑感覺走,走出來肯定是個圓圈。
深山夜林,視野有限,加上沒有道路,不知不覺,他們就成了被蒙上眼睛、帶到空地的人。但衛長華說得對,落單的人容易害怕走錯路,結隊的人卻不應該這麼輕易就陷進圈子裡走不出去。畢竟這處林子不大,手裡又有照明工具,發現異狀之前大家除了擔心施林,也不覺得心慌害怕,沒道理那麼容易中招。
種種異樣,或許統統歸為鬧鬼是個省心省力的解釋。但是——等等,施林?
沉思之際,雁遊直覺捕捉到了什麼,馬上將孟昊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剛剛在院子裡,你為什麼讓我小心施林?”
孟昊明顯遲疑了一下,直到雁遊催促,才解釋道:“我也不能確定。只是他給我的感覺太虛偽,似乎在盤算什麼,所以我總覺得他不可信。”
“虛偽?”雁遊仔細回想了一下軍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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