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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失而復得的狂喜衝破了他的理智,讓他下意識的衝了出去。
吶,阿湛,是你吧?
我知道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也許只有失去了,現實才會告訴你,什麼才是對你最重要。為此,他願意用所有東西來交換,只要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
他一路追到了西區,從沒想過有一天還會在學校裡這樣奔跑。他還記得當初他在這裡上學的時候,每次看到祁湛來學校裡等他放學,他總是很欣喜的跑過去,遠遠的就朝他揮手,深怕他看不見自己。
那個時候僅僅只是牽手,就覺得很滿足很快樂。
這個光彩照人,天生就會發光發亮的是我的男朋友,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覺得無比驕傲。
可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明明一開始還好好的……
西校區,他終於追到了觀光車上的那個人,人群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他,他戴著風紀委員的紅袖套,侃侃而談的說著什麼。好像是兩個社團起了衝突,他在中間做仲裁,卻意外的吸引了很多過路人過來看。
他這才看清楚,這個人不是祁湛。
他感覺到一滴滴汗從臉頰滑落,顯得他剛剛的妄想有多可笑。
是啊,他還是那個被阿湛罵成傻逼的裴言,可是那個會罵他的人,已經不在了。
他的阿湛,已經死了。
他以為明天只要道個歉就好了,跪下來道歉也沒關係,可是他沒想到,那個明天永遠也不會來了。
白伶生好像感覺到有人在看他,因為那眼神太過強烈,他就回頭看了一下。可是眼神投來的地方已經沒有人了,他張望了一下,看到遠處有個背影似乎很熟悉。
是誰?
白伶生想了想,又覺得人生還是不要那麼糾結的好,人都已經走遠了,嘛,不要放在心上。
西區的糾紛很快解決了,他轉了一圈,又坐著觀光車回去了。
裴言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路上,很快就被人認了出來。其中不乏有帶著攝像機的記者,追著裴言問這問那。
裴言自從祁湛出事後,就很少在公眾面前出現,他跟祁湛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到現在都是個迷。所以雖然裴言不發表言論,但媒體們從沒放鬆過對他的盯梢。
裴言的經紀人知道他跟祁湛的真實關係,也曾強烈建議過他,死了的祁湛已經被推上神壇了,要想保住自己的名聲,就得死咬住他跟祁湛的好友關係,就說祁湛是不喜歡林子胥,擔心他是想抱大腿,反對他們在一起,所以那天才會說裴言是傻逼。
然後再跟林子胥上演一出真愛戲,緬懷一下祁湛對他的好,博一點眼淚,粉絲們也不會揪著他不放,畢竟祁湛又不是他害死的。
可是裴言不肯。他兀自沉浸在祁湛已經死了的巨大悲痛裡,每每一閉上眼就是祁湛的笑臉和那張毫無生機得蒼白麵孔交替出現,好像害死他的就是自己一樣。
經紀人實在看不過眼他那自我厭棄的模樣,於是好說歹說的把人拉過來參加校慶,希望學校裡的輕鬆氣氛能讓他想開一點。
可是對於裴炎來說,齊湛之於他,遠比別人想的,甚至他自己認為的,要重要的多。裴言無心接受採訪,憑著自己對校園的熟悉甩掉了記者,然後走遍了每一個有祁湛回憶的地方。
入夜,校園裡掛著的彩燈都亮起來,主操場上的篝火晚會開始了,大禮堂裡的文藝匯演也正在上演。裴言原本應該坐在禮堂裡的vip席上面,可他忽然想起以前他做畢業演出的時候,祁湛就站在禮堂門口看他情節,他突然就……很想體會一下祁湛當時的感覺。
禮堂裡熙熙攘攘的坐滿了人,他一進去,就看到白天見過的那個人站在舞臺上,那些麥克風跟漂亮女搭檔談笑風生。
他好像……叫白伶生。
也許是他某些方面很有祁湛的感覺,裴言對白伶生很有好感,於是就一直倚在門口看。
演出進行到一半,就是跟觀眾互動的魔術環節。表演魔術的是個戴著高帽扮作制帽匠的圓臉學生,表演了幾個小魔術後,白伶生又返回臺上,跟他一起合作大變活人。
制帽匠不是個沉默是金的魔術師,魔法棒一揮,高深莫測的樣子逗趣十足。白伶生也不說話,食指比在嘴唇上,似乎是在叫觀眾都屏息以待。
然而等魔術師要讓他躺進那個像棺材一樣的大箱子裡時,他又好像害怕了,回頭看向觀眾的表情好像再說——我進去了哦,我真的進去了哦,你們不要攔我……餵你們真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