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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薛元敬又問了第二遍,她才笑著回答:“沒事,就是右腳崴了一下而已。”
薛元敬聽了,目光向下落在她的右腳上,一雙好看的長眉也皺了起來。
隨後薛嘉月就聽到他在用命令的口氣說道:“坐下。”
這情況轉變的太快,薛嘉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薛元敬已經伸手過來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了下去,然後他自己也在她面前半蹲了下去。
緊接著薛嘉月就覺得自己右腳一涼。當她看過去時,就見薛元敬已經快速的脫下了她的鞋襪。
。。。。。。
被人這樣忽然的就脫了鞋襪,她心中總歸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於是她就將右腳往後縮。不過她才剛動了一下,就見薛元敬抬眼看她,冷著聲音說道:“別動。”
接著又立刻伸手過來握住了她纖細的腳踝。
不過他並沒有用很大的力,而只是輕輕的。只確保她不能亂動,以免腳又受傷。然後他就低下頭,仔細的看她的腳踝。越看他一雙長眉就擰的越緊。
薛嘉月在樹底下吹了這半夜的冷風,早就覺得全身冰冷了,這會兒薛元敬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腳踝,她只覺得他的手掌暖暖的。不過冷熱交替太突兀,她忍不住的就打了個哆嗦。被薛元敬握在手掌心中的右腳也輕輕的縮了一下。
薛元敬察覺到了,立刻抬頭看她:“很痛?”
他以為是自己弄痛了她她才會這樣。
薛嘉月連忙搖頭,說道:“沒有。”
想了想,她又笑著加了一句:“這點痛其實不算什麼的。”
不說上輩子她繼母如何的教訓過她,就說這輩子,孫杏花有時對她生起氣來,手邊上有什麼東西就會拿什麼東西打她。有時候是笤帚,有時候是鐵鍬棍子,那可都比現在痛多了。
薛元敬聽了,忽然就覺得心中有些痠軟起來。
其實薛嘉月的腳踝那裡現在已經腫的很高了。他記得,一年前李含笑崴了腳的時候腳踝腫的都沒有這麼厲害,可當時李含笑都一直痛的在哭。但現在薛嘉月竟然還笑著同他說這點痛其實不算什麼。。。。。。
她以前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薛元敬抿著雙唇沒有說話。片刻之後他才低聲的說道:“你的腳踝腫了,我要看一看有沒有傷到裡面的骨頭。會很痛,但你要忍著。”
薛嘉月對這些不是很懂,但薛元敬看起來好像很懂的樣子,她也只有選擇相信。於是她就點了點頭:“好的。”
薛元敬這才伸手去按壓她腳踝上腫起來的地方。
真的是鑽心的痛,千萬根鋼針同時狠狠的紮下來一樣。薛嘉月痛不過,擔心自己會叫出聲來,忙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咬的太用力,下唇都破了她都沒有察覺到。還是薛元敬看到了,忙叫她:“鬆口。”
薛嘉月聽話的鬆了口。不過因為太痛,她現在目光有些茫然,額頭上也出了一層汗,有一縷碎髮溼溼的貼在上面。
她原就長的瘦,下巴尖尖的。現在她這個樣子讓人看了,任是誰都會覺得很心疼的。
但即便這樣,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叫過一聲痛,甚至連眼淚水都沒有流過一滴。
薛元敬目光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他還是沒有忍住,抬手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輕聲的說道:“你怎麼這樣的倔強?”
女孩子過於倔強未必是好事。
說完,他就小心的給她穿好了鞋襪,又背對著她轉過身去,說道:“上來。”
薛嘉月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要揹她的意思。
但是上次李含笑崴腳的時候他不是隻做了個簡易的架子拉著她走嗎?怎麼到她這裡他就要揹她了呢?李含笑好歹也是正正經經的十二女配之一,但她只不過是個反派的炮灰女配啊。
這劇情絕對不對。
如果說剛剛薛嘉月對薛元敬忽然抬手摸她的頭,還說了那句疑似帶著憐惜語氣的話時心中還只是覺得詫異,那麼現在她簡直都能稱得上是震驚了。
她覺得一定是自己太痛了,所以痛出了幻覺。薛元敬怎麼可能會摸她的頭,對她說憐惜的話,而且現在還要揹她?
於是薛嘉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不確信的開口問道:“哥哥,你是說,你要揹我?”
薛元敬不回答,只道:“上來。”
薛嘉月又問:“哥哥,你為什麼要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