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1/4 頁)
*
小雪一過,風就日漸的刮的大了起來。而且連著幾天太陽都沒有露頭,陰沉沉的,給人的感覺就越發的冷了下來。
不過今兒孫杏花倒是難得的起了個大早,說是要回孃家一趟。而且她出門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是很高興的,也難得的沒有罵薛嘉月。
薛嘉月想著前幾天錢老太太過來說的那件事,再看孫杏花今兒要回孃家的事,她心中就有了一個很不好的預感。
而且等孫杏花一走,薛永福就叫薛嘉月去雞籠裡抓一隻雞殺了,中午燒給他吃。
但薛嘉月餵雞還行,抓雞她不敢,殺雞更不敢。薛永福也沒有罵她,只是笑著調侃了她兩句,然後自己去雞籠裡抓了一隻雞殺了。又在熱水裡滾過褪了毛,洗乾淨了,這才交給薛嘉月叫她去燒。然後他又給了薛元敬三十文錢,叫他去村口雜貨鋪子裡打一大壺酒來。
如果說薛永福這是趁著孫杏花回孃家偷偷的打酒喝還能解釋的過去,但是他抓雞殺了吃這件事就沒有辦法不讓人心中起疑了。要知道農家的母雞都是留著生蛋的,就是過年也都不一定捨得殺了吃一隻。但今兒非年非節的,薛永福怎麼就要殺一隻雞吃?他就不怕孫杏花晚上回來的時候清點雞籠時發現少了一隻雞,得知是他吃了之後大鬧?除非是孫杏花一早就同意他這樣做。但孫杏花那樣摳的一個人,怎麼忽然會同意薛永福這樣做?除非她今兒有特別高興的事。
薛嘉月心中起疑,聰明如薛元敬自然心中更會起疑。
於是等打完酒回來交給薛永福之後,薛元敬就藉口進廚房幫忙。然後他問薛嘉月:“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薛嘉月不說話,隻手裡拿著火鉗沉默的低頭往灶膛裡面塞木柴。
看她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她知道是有什麼事的。而且想起她這幾天一直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薛元敬越發的肯定那不是一件小事。只怕還是和她有關的事。
薛元敬心中著急,就欺身過去,一把握住了她拿著火鉗的右手,低聲的逼問著:“到底是什麼事?快告訴我。”
但薛嘉月還是沒有抬頭,依然沉默的看著手裡的火鉗。灶膛裡面熊熊的火光映在她臉上,讓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悲涼,也有些倔強。
薛元敬見強行逼問不行,只好硬生生的壓下了自己心中呼之欲出的焦急,轉而放緩了聲音,溫聲的同她說道:“有什麼事是不能告訴哥哥的?就算是有天大的事,哥哥也一定能幫你解決的。所以你就告訴哥哥,好不好?”
說到後來,他的語氣都已經近乎於哀求了。
看著薛嘉月現在的這個樣子,他覺得很著急,也很恐慌。他急切的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才會讓一貫遇到什麼困難都會笑的明媚的薛嘉月臉上出現現在這樣悲涼的神情。
薛嘉月這會兒心裡確實覺得挺悲涼的。隱忍了這麼長時間了,最後她發現她前面很有可能就是白隱忍了。因為她這幾天一直在想這件事,但是很可惜,想來想去她也沒有想到什麼解決的辦法。
她是不想成為孫家那個瘸腿孫子的童養媳,但是告訴薛元敬這事又能有什麼用?他現在要是已經考上功名了,那這件事他還能幫她解決掉。但是這會兒他才十四歲,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哪裡還能解決得了她這件事?
所以薛嘉月還是吸了吸鼻子,忍住忽然想要落下來的淚水,然後悶悶的開口說道:“哥哥,你就別再問了。”
她越這個樣子薛元敬就越著急恐慌。正要開口再逼問時,忽然就聽到薛永福不耐煩的聲音在堂屋裡面大聲的響了起來:“二丫,雞熟了沒有?老子都要餓死了。”
按照薛永福一開始的要求,薛嘉月做的是香茅豉油雞。
洗淨的香茅,蔥和姜平鋪在鍋底,上面放上一隻整雞,將用生抽,老抽和糖調和成的湯汁澆到雞身上去,再倒上一大碗水,蓋上鍋蓋,大火燒開之後再小火慢燒收汁,倒也不用費很長時間。
雞已經熟了,雞肉香味瀰漫在整間屋子裡。
薛嘉月就答應了一聲:“好了。”
然後她起身從小竹椅上站起來。薛元敬待要拉住她再細問,就聽到薛嘉月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用低低的聲音說道:“哥哥,你先回屋。等待會兒我忙完了再去找你。”
薛元敬見她堅持不肯說,知道他再逼問下去可能還會適得其反,想了想,他還是鬆開了握著她右手腕的手:“好,我回屋去等你過來。”
說完,看她過去站在灶臺前面揭開鍋蓋。鍋裡白色的水汽瞬間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