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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宏逸沒有說話,只看著她,眼中神情不明。
她梳的是婦人的髮髻,這也就是說。。。。。。
“你和薛元敬已經成親了?”
話一問出口,他才驚覺自己的聲音竟然低啞的厲害。忙輕咳了一聲,以作掩飾。
應薛元敬的要求,自那日兩個人簽了婚書之後薛嘉月就開始梳婦人的髮髻。一開始她還不會梳,後來請教了吳大娘幾次,便也漸漸的會了。這會兒聽譚宏逸問起,她下意識的就抬手摸了摸自己腦後的紮起來的頭髮,然後尷尬的笑道:“是。我和他,已經成親了。”
譚宏逸別開目光,不敢再看她。多看一眼就只覺心中越發的痛上一分。一面又儘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也沒見你們請媒人,辦酒席宴客?”
畢竟住在對面,縱然平日避忌不見,但若他們辦酒席宴客他肯定還是會知道的。
薛嘉月聽問,只好如實作答:“我們只是簽了婚書,暫定了名分,至於旁的事,還是等他會試之後再說。”
譚宏逸的目光閃了閃,聲音低了下去:“這樣你心中不覺委屈?”
在他想來,若深愛一個人,便該十里紅妝,大吹大擂的將她娶回來,教這世上其他的女子都羨慕她。但薛元敬竟然,竟然連個成親禮都沒有給她。。。。。。
心中不由的就有些不忿起來,也心疼起她來。
薛嘉月倒還覺得沒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一來是她覺得婚姻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婚後日子過的溫馨才是最要緊的,倒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縟節,二來,她也覺得她和薛元敬在京城中壓根就沒幾個熟人,要辦什麼宴席呢?這三來,薛元敬也親口承諾過她,待他取得功名之後就會立時給她辦一個很隆重的婚禮。這不,這些日子他就已經相繼的去買了好些首飾綢緞之類的東西回來,說都是給她的聘禮。。。。。。
於是她就微笑著回答:“還好,我沒有覺得很委屈。”
譚宏逸神情一暗,沒有說話,只抬頭看著天際的雲彩。
薛嘉月眼見他的長隨已經趕著馬車過來了,正在旁邊候著,但譚宏逸卻一直沒有要上車的意思,只靜默不言的站在這裡。
她覺得心裡有點難過,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同譚宏逸說點什麼。可要是不說,看他一直這個樣子,她肯定會更難過。而且他待會兒就要去貢院,明日就是會試的日子了。也不知道現在適不適合同他說這些話。。。。。。
想了想,她到底還是心一橫,小心的開口叫他:“譚公子?”
“嗯?”譚宏逸轉頭看她,面上的神情還有些恍惚,“什麼事?”
薛嘉月心中輕嘆一聲,那些原本想說的話忽然就不忍心說出口了,只柔聲的說道:“時辰也不早了,你現在就去貢院罷。明日就要會試了,你要好好的考。”
譚宏逸沒有動,只目光專注的看著她,也沒有說話。
就在薛嘉月被他看的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時候,忽然就見譚宏逸笑了起來。而且仿似笑的很舒心很輕鬆的樣子。
“薛嘉月,”他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剛剛想跟我說什麼話。你放心,我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心裡很難過,甚至從此一蹶不振。我是誰?我可是譚宏逸,平陽府裡數一數二的大才子,還愁沒有女子喜歡我?而且你也就是相貌生的好一些罷了,其實你的脾氣很不好,還慣會伶牙俐齒的氣我,往後我肯定要找一個比你好百倍千倍的女子為妻。”
薛嘉月聽他這樣說,心中頓時一鬆。就笑著一臉誠摯的說道:“你以後肯定會找到一個比我好百倍千倍的女子為妻的。”
譚宏逸笑起來,然後轉過身往馬車走。一面走,一面又背對著她揮了揮手,仿似在跟她告別一般。看起來還是很灑脫的。
不過等他矮身彎腰坐進了馬車廂裡,車簾子放下來的那一剎那,他面上的笑容就漸漸的消散了。最後他更是抬手,輕輕的按在了自己左胸的地方,無聲的苦笑。
可是我還是覺得心裡很難過啊。薛嘉月,這些你知不知道?
薛嘉月看著譚宏逸坐的馬車也漸漸的消失在小巷子盡頭拐彎的地方,她這才有些悵然若失的轉過身往回走。
關上大門走進內院的時候,她看到牆角的紅杏花樹上打了好些花骨朵,夾雜在綠色的葉片間,萬點胭脂一般。
她看了一會兒紅杏花苞,又打了水給庭院裡的盆景澆水,然後就開始打掃屋子。中間覺得累了,直起身來到處一看,只見淺金色的日光從門窗裡斜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