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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次日,宗瑛與外婆回請姨外婆一家,定了市中心一家飯店的午餐,客到齊後,坐了滿滿一桌。
席間仍是熱鬧,老姊妹敘不完的舊,孩子們不好好吃飯在包間裡亂竄,宗瑛隱隱有些頭疼,尋了個藉口出去,要了杯熱水吃藥時,姨表妹也從裡面走了出來。
她問:“頭還痛啊?是休息得不好嗎?”
宗瑛點點頭,將玻璃水杯遞還給走廊裡的服務生。
姨表妹又道:“他們老人家打算吃過飯去喝茶的,你是要回去休息,還是同我們一起逛商場?”
宗瑛想起昨天浴室裡掛著的那件血跡斑斑的襯衫,答:“一起吧。”
她買東西也沒什麼可遮掩,坦坦蕩蕩進男裝店,在整排的襯衫陳列櫃前止步,一隻手始終揣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懸在半空,看了一會兒,最終指了其中一件說:“請給我那一件。”
店員問:“請問什麼尺碼?”
宗瑛稍作回憶,答:“身高184…185,體重72…74。”她目測這些一向很準,出入應該不會太大。
結賬時,姨表妹在旁邊問:“啊是給男朋友買的衣服?”
宗瑛正低頭籤POS單,被她這樣乍然一問,手中的筆稍頓了一下,回說:“不算是。”
姨表妹又問:“那是什麼樣的朋友?”
“緣分很深的朋友。”宗瑛說完回憶起清蕙第一次見她時問的問題,那時她回的是“過路的朋友”。
姨表妹聽她這樣講,大抵以為她是要送禮物給什麼中意的異性朋友,便說:“有緣分就很難得了,說不定可以好好發展一下。”
發展?宗瑛接過紙袋久未出聲。
她和盛清讓畢竟不屬於同一個時代,有些念頭是一旦冒出來就會失控的,誰也無法預料這種失控帶來的後果到底是什麼,那麼連苗頭也不起才最安全穩妥。
理智重新佔據上風令人松一口,卻莫名也讓人體味到一絲無奈的失落。
宗瑛陪姨表妹逛了將近一個下午,晚上又陪外婆去吃了河鮮,回酒店已近晚十點。宗瑛開車,外婆在後座,她瞥見宗瑛放在副駕位上的手提袋,仔細打量了一下商標,確認是男裝品牌,不由多想。
宗瑛到現在這個年紀,感情生活從來一片空白,這會兒突然替別人買起衣服,難道是有什麼狀況?外婆很想打探,但又沒想好怎樣開啟這個話題,就只好自己先琢磨。
車子開到酒店停車場,宗瑛看一眼時間,9點50分,匆匆下車繞到後面,拉開車門俯身對外婆說:“外婆,你先上去休息,我在下面抽會兒煙。”
外婆從她手裡接過房卡,只叮囑了一句:“那麼你少抽一點。”
宗瑛點點頭,扶外婆下了車,將她送進大門,這才重新回到車內繼續等。
她半開車窗,點起一支菸,甜絲絲的味道隨煙霧彌開,視線可及處是一條寬闊的馬路,車輛穿梭,行人寥寥,就在一支菸快要燃盡時,馬路對面突然出現一個熟悉身影,他越過斑馬線朝這邊走來,宗瑛摁滅菸頭,拿過副駕上的紙袋,推門下車。
盛清讓也看到她,快步走到她面前,喚了一聲:“宗小姐。”
宗瑛將紙袋遞過去,才察覺他穿的已不再是昨天那件血跡斑斑的襯衫。
他換了新的,但她也未將禮物收回,只講:“或許你不需要了,但我順手買了,你就留著吧。”
樓上的外婆這時推開窗,低頭便看到宗瑛與盛清讓,只見兩個人似乎在交談,盛清讓接過宗瑛遞去的紙袋,緊接著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酒店大門,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宗瑛是一個人回來的,她若無其事地洗了澡,吞了兩顆藥,說有些頭疼就先睡了。
外婆坐在另一張床上,看她背過身去睡,有滿腹疑問卻沒法開口。
次日外婆起了個大早,趁宗瑛還未醒就出了門,本想下樓去前臺打探一番,沒想剛推開門,就迎面碰到斜對門裡出來的年輕男人。
外婆覺得眼熟極了——是她前天在酒店大堂裡見到的那個男人,但他與那天看起來完全不同,簇新整齊的襯衫顯得他格外紳士正派,是這個年代少見的氣質。
他手裡,此刻正提著昨天宗瑛副駕上的那隻紙袋。
外婆略訝異,正要開口搭訕,宗瑛忽然從裡面開啟了門,探出半個身子來問:“外婆,你要出去嗎?”話音甫落,她就看到了站在對門的盛清讓。
外婆轉過頭來同她說:“你們是認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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