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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到了最後，這些富戶們一句話也不往外說，就只自己偷偷帶人跑了。

留陳縣計程車兵，也被他們帶走，護著他們去了，打定了主意要等土匪走了再回來——這些土匪怕被人剿滅，是不敢在一個地方久留的，基本都是搶了東西就跑了。

這些富戶跑得匆忙，不僅家裡的財物沒有全部帶上，便是家裡的人，好些也漏下了，聞黛三人，就是被漏下的。

不過這樣子把人漏下，到底是不小心的還是故意的，那就沒人知道了，祝錦只知道，被留下的，恐怕不止他們三個。

最後死在土匪手裡的，也不止他們三個。

這時候的土匪，基本都是起義被軍隊擊散的所謂義軍和日子過不下去的百姓組成的，他們本性不見得有多壞，但聚在一起之後，燒殺搶掠，該做的一樣沒少做。

到了最後，便毫不意外的，成了一群窮兇極惡之徒。

尤其是，這些人深恨那些有錢人，對待有錢人的時候，也就愈發殘忍，比如這次打進留陳縣，他們就先衝進了姜家。

外面亂糟糟的聲音響了起來，聞青和姜琦再沒心思去收拾東西，倒是止不住顫抖起來。

姜琦要大一點，也有主意一點，她衝到門邊就把門栓上了，然後就哭起來：“大嫂……大嫂……”

“沒事。”祝錦對著姜琦道，找出來一身衣服給自己穿上了。

事已至此，也就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祝錦穿衣服的時候，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響亮，各種各樣的方言混在一起，不停地罵著各種話……並且，那些人發現了祝錦住的這個院子裡有人。

姜家是留陳縣的大戶人家，但縣城的大戶人家，是沒那個本事僕役成群的，姜家的下人總共也就二三十個，到了聞黛這裡，就一個老婦人幫著做些灑掃的事情了。

現在，這個老婦人早就不見了，姜家其他的下人，估計全都跑地差不多了。

“裡面有人！”

“快開門，快把門開啟！”

“這院子真精緻，裡面一定藏著不少錢！”

……

一群土匪來到祝錦的房門口，伸手就要去敲門。

然而就在這時，緊閉的大門，自己開啟了。

想要闖進去的土匪都愣了愣，拿著手裡的刀子吃驚地看向門口處。

門口站著一個女人，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人。

穿著素色長袍的年輕女子站在那裡，比他們以往見過的最美的女人還要好看，那些闖進來的土匪們更愣了，一時間竟是不敢輕易上前。

這樣的大小姐，他們以前可是隻能遠遠看上幾眼的。

是的，這些人作威作福的，壓根不把他們當人看！

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突然喊道：“這小娘皮，也不知道花用了多少我們的血汗錢！”

“都是這些資本家作威作福的，才讓我們的日子過不下去！”

“打死他們！”

……

這樣喊過之後，那些人看著祝錦的時候，眼裡的驚豔就沒了，只剩下赤裸裸的惡意。

其中更是有人道：“憑什麼那些有錢人能娶如花似玉的美人，我們卻什麼都沒有？”

“搶了她做老婆！”

“搶了她！”

“我們一定要好好玩一玩這娘們！”

……

這些人在說著各種不堪入目的話，祝錦卻一直在觀察這些人。

她看到了他們手上染血的長刀，也看到了他們身上被濺射道點點血液的衣服。

這些土匪，殺過人了。

留陳縣有壞人，但這些土匪殺得，明顯不可能是壞人……

祝錦看著這些人，眼睛微微眯了眯。

她之前沒少跟人動手，但下手一直很有分寸，因為她那時候一直在後院，遇到的沒有窮兇極惡的人。

但現在……

祝錦伸手拎起房間裡的桌子，就衝了上去。

這次，祝錦下手特別狠。

她殺人了，殺的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群。

闖進她的房間裡的土匪總共有幾十個，很快，便有十幾人死在了她的手上，而剩下的人，則逃了出去。

祝錦放下手上的桌子，臉色冰冷一片。

這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親手殺人。

她以為自己這樣子殺人會很難受，可實際上，她並沒有覺得難受，恐怕她以前，也是殺過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