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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鄭家家貧,好不容易攢了點錢,又拿去接濟那江哲了,如今家裡的日子很不好過,這馬這馬車,還是我爹買了拿回家裝門面的……”祝錦長嘆了一口氣:“現在馬兒沒了,自不能將它扔下,還要帶回去賣了補貼家用的,便是這壞了的馬車,修修也還能用。”
祝錦說話的時候聲音不輕,周圍好好些人都聽到了,頓時又有人議論起來,時不時還用怪異的目光掃過江哲。
就要離開的江哲臉都黑了。
鄭浩倒是很高興,但過了一會兒,他便又垂頭喪氣起來:“小妹……都是哥哥沒用。”他身為哥哥,本該保護妹妹才行,結果到了最後,竟然反過來還要妹妹幫著他。
他妹妹被江哲潑髒水,被季家退婚,本就名聲不好,今日這般鬧了一場,雖說讓那江哲吃了虧,他妹妹卻也會被人詬病。
鄭浩一時間無比擔心。
“哥,沒事,以後會好的。”祝錦對著鄭浩道。
其實今日,她本是想要趁勝追擊,和那江哲比上一場的。
她雖然不愛舞文弄墨,甚至不是讀書的那塊料,但上輩子六十年,卻也學了很多實打實東西,不,她那真要說起來,壓根就不是學東西,而是慢慢將自己以往學過的東西,重新撿起來。
因此,縱然這江哲有過目不忘的金手指,祝錦也有信心贏過他,至少她的字,就肯定比江哲好,她出些對聯,這江哲也一定對不上來。
但今天不太合適。
她看著沒有大礙,但之前在車上,也是受到了一些撞擊的,現在渾身上下處處都疼,這也就罷了,她的兩個丫鬟更嚴重。
祝錦起初沒發現,但這會兒卻注意到,思思的手臂怕是骨折了,珊珊……她則是嚇的尿了褲子。
要是引來太多人,會耽誤思思的治療不說,珊珊的情況,也肯定會被發現。
更別說那柳尚安,還肯定會幫著江哲,或是阻止這事了!
江哲身後的那些書生不見得都崇拜江哲,卻肯定是不敢得罪柳尚安的。
左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和那江哲的比試並不急於一時。
江哲他們走了,周圍的人,大多也散去了。
那書生很快就找來了一輛馬車,還找來了一輛牛車,祝錦讓思思和自己進了馬車,又對著珊珊道:“珊珊,你坐牛車吧,看著點東西。”
珊珊只有十四歲,還是個孩子,被嚇得尿了褲子讓她非常害怕,唯恐被人發現,現在祝錦讓他坐牛車,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和那馬兒坐一起,身上弄點血,便也能遮掩一下了。
馬車和牛車走得很慢,為了祝錦的名聲著想,馬車的車簾車窗,還都被收了起來。
“多謝這位公子相助,敢問公子高姓大名?”祝錦問道。
“在家李墨一。”那書生道。
“李兄你好。”鄭浩朝著李墨一拱手行禮。
“多謝李公子。”祝錦也道。
祝錦擔心身邊丫鬟的傷勢,道謝之後,就給思思檢查起手臂來,鄭浩卻是和李墨一攀談起來。
兩人談了很多,祝錦也算是知道了李墨一的來歷。
這李墨一是江南人士,這次上京,是為了參加科考。他來了沒幾天,因為認識江哲身邊的人,今日才會和江哲站在一道,但本身對江哲卻是看不上的:“那江哲不過是做了幾首詩,記性不錯能把經義倒背如流,竟然有人將他和楚齊公子相提並論,真是豈有此理!”
“還有這事?這江哲哪裡比得上楚齊公子?”鄭浩立刻就道。
“確有此事!哼!那江哲雖說會作詩,也讀了許多書,箇中大義卻一竅不通,更沒有著書立傳,竟然有臉跟楚齊公子比!”李墨一明顯非常生氣,氣完了又道:“鄭小姐說的,他的詩文是抄來的事情,說不定就是真的!我跟他談論老莊,他除了引經據典以外,壓根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祝錦聽到李墨一的話,深以為然,也覺得江哲是個沒文化的。
她雖然沒了以前的記憶,但上輩子的記憶卻是有的,也就知道很多這時候的讀書人的事情。
這時候真的學的深,學得好的讀書人,可不是隻會背背書寫寫詩的,他們基本都有自己的思想,乃至有自己的政治主張。
比如上輩子,大楚有個讀書人,就希望能建立一個人人平等物產均分的大同世界,他一心宣揚自己的想法,想要讓楚齊接受他的政治主張不說,為了證明自己是正確的,他還散盡家財,買了一個莊子,讓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