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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立刻驚訝的難以置信,她今日的確是奉了母妃的命令前來探一探,原本以為就算被父皇發現,父皇最多呵斥兩句,也不會對她做出多麼嚴厲的處罰,可是,如今父皇罵倒是沒怎麼罵她,而是直接叫她禁足三個月,上一回於美人侍寢時把父皇弄傷了,也不過是禁足一個月,如今她倒好,不過就是來鬧了一鬧,父皇竟然要她禁足三個月。
這讓她如何服氣,當即大喊起來,說道:“父皇您不能這樣罰我,我,我又沒做什麼,不過是來看看……他罷了。”
思前想後,‘妖怪’一詞卻是再也沒敢說出口來。
天和帝看都不看她,冷聲說道:“你先前說的話,朕都聽見了。你是個公主,竟敢在你大皇兄面前無禮,這便是錯,昭兒不過五個月大,你在旁大喊大叫,早就嚇到他了,他是嫡出皇長孫,更是不容怠慢,更別說像你這般驚嚇了。若是你現在退下,禁足就按三個月算,若是再敢說一句話,時間翻倍。朕,絕無虛言。”
“……”
有了天和帝這番話語,三公主就是長了十個膽子也不敢再開口說一句話了,委屈的眼淚盈滿了眼眶,最終還是咬著唇,轉身跑了出去。
錦芬也被天和帝對三公主的嚴厲嚇了一跳,如果說之前她對沈翕只是有禮敬重,那現在就真的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伺候了。
天和帝對沈翕做了個別多禮的手勢,讓他繼續在躺椅上歇著,自己卻是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康寧,康寧短短的兩條腿在半空踢了踢,然後看見天和帝的臉之後,就咯咯的笑了起來,惹得天和帝大笑,在他小臉上猛地一陣親,鬧過之後,天和帝才對沈翕說道:
“差不多都已經辦完了,這兩天你們就出宮去吧,暫時先在定國公府住下,朕已經命人在新建你的府邸,等到建完之後,你們再搬進去,地方是在東陽巷,二皇子和三皇子他們的府邸,也都在那附近,他們如今都封了王,你的話,等再過兩年身上有了功績,自然不會少了你的。”
沈翕看著天和帝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然後在天和帝期盼的目光中,才讓謝嫮扶著他起來,緩緩的點了點頭,對天和帝抱拳行禮說道:
“多謝皇上。”
天和帝看他這樣,不禁笑了,說道:“你該叫朕父皇。朕虧欠你多年,如今做的不過是杯水車薪,你無需感到負擔,不管從前怎麼樣,但你如今是朕的兒子,告過宗廟,入過宗碟的,身份上無人會說你,無人敢說你,你就放心好了。”
沈翕點點頭,沒有說話。
天和帝見他這樣,也知道這件事對這個孩子來說,一時半會兒不能完全接受,不過,他只是做了他覺得應該要做的事情,他已經後悔了大半輩子,如果再不彌補的話,這輩子就過去了。
人到中年,和少年時的心性完全不同,沒那麼鋒利,沒那麼張狂,多了感性,更喜歡回憶從前,喜歡這剛出生的孩子,尤其這個孩子還是他的親孫子,簡直抱在手裡就不願意撒開了。
又在康寧粉嫩的小臉上親了親,天和帝便抱著他看花去了,留下謝嫮和沈翕在亭中站立,謝嫮回頭看了一眼沈翕,見他眸光中似乎閃耀著光彩,一種叫做‘野心’的神色迸射而出,令謝嫮驚慌。
沈翕的這種眼神,她上一世倒是見的不少。
在她的印象中,主子的眼神從來都是鋒利如刀的,他剜著你的時候,似乎能夠把你的每一根腸子都看的清清楚楚,洞察人心,權衡利弊,沒有人比他更像是天生的帝王,做事幹脆利落,從不拖泥帶水,無論是對待政事還是對待女人。
謝嫮垂下眼眸,控制了多時的奴性似乎又回到了她的體內,她的夫君是溫柔體貼的,而身邊這人,很明顯已經變得不那麼純粹了。
這一世,夫君提前了好幾年被認祖歸宗,有些事情也都跟著發生了變化,原本還以為,她有十年的時間,在夫君身邊陪伴,如今卻是心裡沒底了,從前的夫君雖然沒有顯赫的名位,可是卻給了她安全感,讓她覺得只要他一天不登基,那他就還是自己的夫君。
可是如今看來卻未必是如此了。
夫君一下子從血統不純的定國公府嫡長子,一躍成為了大皇子,這其間的轉變,又有誰能夠說的清楚呢。
“在想什麼?”
沈翕的聲音在謝嫮頭頂響起,嚇了謝嫮一跳,痴痴的抬起了頭,沈翕見她這樣,不禁彎下腰,用自己的額頭碰了碰她的,然後說道:
“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哪裡不舒服嗎?”
謝嫮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才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