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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聽說了這事兒,只不知如今可查出幕後之人來了?”
天和帝突然冷哼一聲,沈燁一聽就慌忙跪了下來,伏趴在地,不敢作聲,只聽天和帝聲音在他頭頂響了起來:
“你倒是不客氣,直接問起朕來了。”說完這句之後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沈燁你可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是什麼?自不量力!當年你隨葛太學習文,以勳貴之身入考場,頗有幾分才學顯露,不過,那些都是死的,你讀書讀成了書呆子,以至於大事不成,小事不做,若是你能長進一些,定國公府又何至於落得如今的境況,只要朕不死,保你定國公府幾十年興盛是不成問題的。只不過你總是自作聰明,做一些讓朕瞧不起的事來,從前許是有元娘照看著,你未曾出錯,如今元娘沒了,你也就更不知道分寸了。”
天和帝這番話聽得沈翕直打顫,額間已經溢位了細密密的汗珠,眼睛盯著地上的粉彩琉璃磚,忍不住的渾身發抖,心裡更是緊張的如擂鼓一般,年輕的時候,他就怕天和帝,這個人手裡捏著他的身家性命,他的榮華富貴,只要他一個不高興,他如今擁有的一切,盡數會付諸東流,他又如何能不怕他呢。
所以不管天和帝說什麼,他都不敢提出反駁來,畢竟他如今雖然是定國公,可是並不如祖上那般身負功績,只不過是一個讀書的閒散勳貴,從前縱然手裡有些權利,可是在那次貪墨案發生之後,他手裡的權利就逐漸消弱了,而他自己本身也不是那種特別會鑽營的,旁人以為他有什麼特別的本事,可是隻有他知道,天和帝並不是因為他的本事才將他推到定國公這個位置上的,他擁有的一切都太虛幻了,只要這個男人跺一跺腳,所有的東西都會化為灰燼,而他自己也會死無葬身之地。
天和帝看著沈燁的樣子,心裡頭就有無限的火生出來。想著自己這麼多年來,任性扶持的人竟然是這樣不堪之物,他就覺得自己有多失敗,就像是被人拿捏了七寸的蛇一般,他就仗著自己不會奪了他定國公府的繁榮,便越發無狀,越發墮落,想著對於這樣一個小人,他竟然容忍了這麼多年,實在是太不理智了。
心下更是堅定了要把沈翕認祖歸宗的想法,若是沈翕繼續待在定國公府中,他就勢必要為了沈翕去顧及定國公府的顯赫與否,就像是當年,他為了洛氏元娘,一味的將原本已經有些破落的定國公府又拉起來一樣。
這麼多年來,他已經受夠了被人用無形的刀刃挾持,只要沈翕的事情一解決,他便不會再管定國公府的死活,讓他自生自滅去。
“閒話就不多說了。朕今日召你入宮實事有事相商。”天和帝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心神,這才對沈燁說道。
沈燁將頭埋得更低,幾乎額頭都要貼上粉彩琉璃磚,甕聲甕氣的說道:
“是。臣謹聽聖諭。”
天和帝拼命忍住要一腳揣在他頭頂的衝動,走下了龍椅,在殿中踱步兩回後,乾脆的說道:
“朕有意將他認祖歸宗,而他名義上到底是你的兒子,朕便知會你一聲,外面問起,你只需說沈翕是你的養子也就夠了,其他的一律無需多言。”
沈燁這回連答話都沒敢,愣著神情抬頭看了看天和帝:
“皇上說什麼?臣……臣……沒有聽清楚。皇上要把……沈翕……認祖歸宗?這,這……”
沈燁如今已經不是滿身的冷汗了,手腳都開始發涼了,他曾經想過,只要沈翕見到了天和帝,就一定會勾起天和帝對洛氏的感情,到時候,必定會對沈翕多加照料封賞。
沈翕是狀元,天和帝沒有順勢讓他入翰林院,從那個時候開始,沈燁就知道,天和帝這是對沈翕上了心了,不想讓他與普通士子一樣的待遇,後來果真讓他入了兵部。
不過,就是再怎麼樣,沈燁也不會想到,天和帝竟然心裡已經開始打這個主意了。
將一個已經二十歲的孩子認祖歸宗,這是一件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借沈燁幾個腦子,他也預想不到天和帝的這項舉動,他就不怕引起群臣反對嗎?不怕亂了朝綱嗎?
沈燁愣了好半晌,然後才僵著笑容對天和帝說道:
“皇上,這件事只怕要從長計議,沈翕固然身份特殊,可是,皇上也不該為了這豎子亂了綱紀呀。”
沈燁的話音剛落,迎面天和帝就給了他一腳,踢的他翻到在地,表情完全懵了,從前就是天和帝對他百般羞辱,卻也不曾動過手,可如今……
沈燁暗自捏了捏手掌,讓指甲都陷進肉中,既害怕又氣惱,卻是翻起了身,什麼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