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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吹得很好聽。”
“……”
謝嫮看著李臻眸中那一點不自然,心中大凜,因為李臻的這種眼神,她上一世也看到過,不過,那是傾注在謝衡身上的,李臻看她,從來都是怨毒中帶著輕蔑,至今回想起那種眼神,仍舊令謝嫮感覺置身冰壇之中。
隱下笑容,對李臻又是屈膝一福,謝嫮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水榭之中,獨留一道炙熱的目光追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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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綏靖候府回來之後,雲氏想著去廟裡給她的親親外孫求一道平安符,就拉著謝嫮一同去了南郊的白馬寺。雲氏自從在揚州被謝嫮的外祖母翟氏帶入了門,如今對佛可是恭敬的不得了,遇事都要到佛前禱告一番。
去白馬寺,謝嫮其實是拒絕的。奈何雲氏難得的鐵腕,非要押著她一同去,說是白馬寺中有一位廟祝算卦很靈,要順便給謝嫮算一算姻緣。謝嫮反抗無效,只得隨行。
而白馬寺位於京城南郊,在白馬山上,初夏時節,白馬山蔥蘢玉翠,綠意芬芳,雲氏為表虔誠,自山腳下便棄了車馬,一步一階的走上去。
白馬寺的正佛乃釋迦摩尼,相傳漢明帝做了一個夢,夢見白馬馱著佛像和經文落到此處,便興建了寺廟,取名白馬寺,香火一直綿延至今。
在正殿拜了佛還不夠,雲氏還拉著謝嫮去到各處偏殿虔誠跪拜,一圈下來,都已經接近晌午了。雲氏在佛前求了兩支籤,然後拿去給廟祝解籤,此時寺中信眾都走的差不多了,解籤廟祝那兒倒不是很忙。
接過雲氏手裡的籤,雲氏又在一旁的功德箱內捐贈了香油錢,然後,才坐回了廟祝面前,而此時,廟祝也已解完了籤,對雲氏比了個‘請坐’的手勢,問道:
“夫人求什麼?”
雲氏答道:“這一支求家宅平安,這一支求她的姻緣。”
廟祝掃過兩支籤,又抬眼看了看謝嫮,然後便磕下眸子,雙手攏入袖中,說道:
“夫人家宅平安,早年有否極之勢,卻有轉機,此時當已渡劫,貴主運勢呈顯赫上升之態,當保家宅無礙。”
廟祝將那支解過的籤投入籤筒之中,得運勢謝過之後,那廟祝又拿起另一支,認真的將籤文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而後抬首對謝嫮說道:
“姑娘的運勢極其罕見,頗有涅槃重生之勢,衰敗中透著股滔天大富大貴之象,有主命格,但此後十年皆為隱龍藏鳳之勢,只待渡過劫難,雲霧撥開,那便是鶴嘯九天,有位極人臣之功,運勢沖天,不可阻擋,姑娘若是男子,當有宰相之才,左右社稷,但姑娘乃閨中女子,這位極人臣怕是……總之,命是極好的命,貴不可言,天機不可洩露啊,但若是隻算姻緣,那便是紅鸞星動,好事將近了。”
“……”
這廟祝的前半段籤文解釋什麼涅槃重生,這倒是讓謝嫮有點心服,不過,後半段可就聽得不靠譜了。什麼位極人臣,宰相之才,左右社稷,貴不可言……這人為了點褂資還真是什麼都敢說啊,更何況她這才十三歲,連親都還沒定,他就說好事近了?
雲氏似乎也對籤文也聽得雲裡霧裡,雖然也知道那廟祝說的話實在不靠譜,不過好歹都是好話,也就不計較了,遂又問道:“那,好事什麼時候近?不瞞先生,這孩子到今天都還沒定親,這好事……”
廟祝將那支籤投入籤筒,對雲氏高深的微笑,說道:“夫人無需擔憂,令嬡貴不可言,此事自有天成。”
“……”
好麼,說到最後,總結到一句‘天成’上面了,饒是謝嫮,此時也對這個廟祝腹誹不已了,說好的靈驗呢。這麼敷衍欺騙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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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馬寺出來,天空就開始雷聲大作,初夏時節,暴雨傾盆倒也是常事,不過來的快,去的也快,倒不是什麼大事。
雲氏瞧了瞧天,覺得這雨一時半會兒還下不來,便囑咐眾人快些下山去。
兩個丫鬟在前面開路,雲氏此時倒是真有些後悔,先前上山時沒坐轎子,此時下山雖不疲累,但總歸費了些時候。
一行人走到半山腰,傾盆大雨頃刻落下,夾雜著雷聲轟隆,謝嫮左右看了看,見不遠處有兩座亭子,便拉著雲氏說道:
“娘,雨勢太大了,咱們去那裡躲躲吧。”
雲氏點頭,由丫鬟攙扶著她去了不遠處的涼亭,過去之後才發現亭中已經有人,而另一座亭子裡也有一撥人,謝嫮狼狽的躲到了亭子裡,眼尖瞥見一個門神一樣的男人,心中一驚,聶戎。
果然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