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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陸陽平迎了過來,桂哥趕緊先躬身行了一禮:“見過陸神醫。”
陸陽平還禮:“小秀才客氣了,寒舍簡陋,還請小秀才不要嫌棄,坐下一歇。”
陸陽平竟然如此“平易近人”?桂哥忍不住詫異。
不為良相便為良醫,大燕歷史上的良醫多是讀書人出身,不是有功名在身,就是仕途不順轉而行醫,所以醫者的地位很高,良醫的地位就更高,能夠喊出“治不好就殺醫”的人,都是位極高、權極重,且殺性極重的人,而且這種殺醫的事,都是要記上史書的,是要被後人批判指責的。
因著醫者多是有功名的讀書人,行的又是濟世救民的仁術,所以醫者的地位很特殊,需要醫生時,要“請”醫,公侯之家養著家醫的,那也是供奉,至於太醫,那是有品級的朝廷官員,便是大燕皇帝,也不能隨便斬殺官員,除非是謀反、謀逆、大不敬這樣的十不赦大罪,不然頂多就是關押大牢,或是流放千里,而獲罪的太醫一旦離開皇宮,那就又是香餑餑了。
因著這樣的特殊地位,所以大燕的醫者是驕傲的,名醫、良醫、神醫,那就更是驕傲的,所以陸陽平的“平易近人”一下子就讓桂哥驚呆了。
桂哥對陸陽平完全不瞭解,因為這位名醫一直處於江湖之遠,與桂哥這位帝皇實在是離的太遠了,而桂哥身邊又不缺少手段高超的太醫,哪裡又會去在意陸陽平呢,反而是賈有光這樣的百年難遇的自學奇才,才能引起桂哥的興趣,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賈有光是拒絕了申奴,死在了申奴刀下,奇才和死因,兩者相加,才真正的進入了桂哥的眼中,被他記了下來。
人的際遇就是這麼難料啊,誰能想到賈有光是因為這兩點才被桂哥記住了呢。
不提前事,先說眼前,陸陽平這麼平易近人,桂哥驚詫之餘趕緊應道:“陸神醫實在是太過謙虛了,正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靈’,陸神醫您所在的地方,哪怕只是一座小小草廬,那也是這世間難得的自在之所啊。”
誰說皇帝不會拍馬屁,相反,皇帝聽多了馬屁,隨便拿一個套用一下,都說的比尋常人要好,最起碼這個馬屁,就聽得邱向陽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太麻了。
陸陽平聽多了馬屁,倒是坦然的很,他面帶淺笑,領著桂哥入了草廬,賈有光則入內取了茶盤茶壺茶杯等物出來,為桂哥烹起茶來。
既然桂哥是客,那不是病患就是病患家屬,而桂哥面色紅潤,一看就是身康體健的,自然就是病患家屬了,陸陽平寒喧了兩句,便直入主題,問桂哥是為誰求醫而來,又是何等症狀。
桂哥把對賈有光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然後重點說了一下他父皇和母后的症狀,這點桂哥沒有騙人,嘉和帝與王皇后的確是每到換季之時就容易生病,尤其是嘉和帝,因為國事不順,壓力很大,不管太醫怎麼為他調理,他的身體始終沒有多大的起色,一累就容易生病。
陸陽平問的仔細,桂哥也回答的仔細,陸陽平又問了病患之前服用過哪些方子,桂哥記不清具體的配方,只能揀了他知道的方名說了。
“這些方子都很對症,若是吃了還不見大好,那隻能是兩個緣由了,”陸陽平捻著長鬚說道,“一是先天體弱,二是勞累過度,養不及耗啊。”
桂哥也知道是這兩個原因,他的父皇嘉和帝,與他的伯父慶平帝,都不是身體多好的人,體質都偏弱,都有先天不足之症,這可能是與他的祖母身體不好有關係,再加上國事繁重,嘉和帝繼位後,國事艱難,年年不順,嘉和帝壓力很大,睡眠不好,有時甚至會夜半驚起,所以不管怎麼調養,都養不好身子。
“陸神醫說的對,家嚴確是如此,先天體弱,兼勞累過度,小子知曉此事難為,但身為人子,孝道為先,小子總是想試一試,也許上天有感,能讓小子遇到一次機遇,能夠一解家嚴病痛呢。”桂哥笑著起身,行了一禮,“還請陸神醫施手一治,不管治後如何,小子必有大禮答謝。”
陸陽平看了賈有光一眼,賈有光給他對口型,陸陽平了然,抬手扶起桂哥:“小秀才不必如此,治病救人,本就是為醫者的本份,陸某自當上門一治,只是,陸某如今在煉藥,一時走不開啊。”
“無礙,小子可以靜候佳音,等得陸神醫得空之時,再來請陸神醫上門一治。”桂哥一點兒也不強求,反正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與他們,尤其是賈有光,多多相處,處出一點交情來,治不治的不重要。
桂哥的態度令陸陽平很滿意,他本來就不想上門醫治,要是疑難雜症的話,他肯定很有興趣,可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