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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向陽點點頭,桂哥便讓柯全放下金器,出去打賞獻金器的宮人。
柯全乖覺的退下了。
邱向陽把盤子上的金首飾全部裝到口袋裡:“現在學堂裡放假了,讓大家回家過年,一共放二十天,這段時間我會每天都過來的,就是過不來,我也會隔著窗戶和你說話。”
桂哥有些訝異:“妖界還放假過年?”
“當然啦,過年是肯定會放假的,一年中其它時候,還會有大大小小的各種假。對了,你這邊過年了嗎?”邱向陽問道,她記得上次他說過他這邊馬上要過年了。
“剛過,今日是正月初三。”桂哥笑道。
“咦,既然還是在正日子裡,你怎麼還是一個人在東宮?不是應該閤家團聚的嗎?”邱向陽疑惑問道。
桂哥的笑容淺了些:“如今大燕國勢不好,內憂外患,今次年節父皇並無心大過。”何止不大過,根本就是儉樸至極,除了敬天大禮一如既往,宮中用度和往日並無什麼不同,不只今年,還有明年、後年、大後年,乃至他繼位之後,宮中全都不會大過,反而會越來越節儉。
“內憂外患?”邱向陽還從來沒有問過桂哥這邊的具體國事,之前她與桂哥只能算是有共同秘密的朋友,但是因為兩邊的時間差實在過大,邱向陽並沒有與桂哥做長久朋友的想法,她這邊過一年,桂哥就過十二年了,再過三四年,桂哥說不定就作古了,這樣的情況下她要是付出太過深厚的感情,到時候只會非常傷心,所以她是有保留的與桂哥交往,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兩人結成了長久的合作伙伴關係,不僅關係更加緊密了,而且時間也統一了,這樣的情況下,邱向陽就想更加了解桂哥一些了。
桂哥領著她走到了那幅大燕輿圖之前,指著上面的疆域分佈。
“大燕的東北方,有諸多遊牧小族,二十多年前申奴一族崛起,統一了十多個部落,實力大增,狼子野心日盛,對我大燕廣袤土地虎視眈眈,騷擾頻繁,更是擄掠我大燕百姓為奴,此為外患。”
“大燕西北腹地,因土地貧瘠,且氣候乾旱少雨,百姓生存多艱,故而民風彪悍,十多年前,更是有山賊馬匪拉起反旗,自號義成王,與朝廷對抗,朝廷數次剿匪不利,如今成賊已成大勢,此為內憂。”
桂哥的手再指向東南方:“東南方這一大片都統稱平津,平津乃是魚米之鄉,百姓安居樂業,文教昌盛,但是,自成一隅,重鄉黨輕社稷,便是王令九下,也是陰奉陽違,也是大燕一大內憂。”
邱向陽看著桂哥在東北方劃了一大塊,又在西北方劃了一大塊,再在東南方劃了一大塊,這三大塊一去,大燕國土就只剩下一半了。
“所以,現在還在朝廷掌控之下的國土,只剩這這這,”邱向陽劃了一個半圈,“只剩一半國土了?”
桂哥搖了搖頭,邱向陽還以為他是要說自己錯了,但是桂哥的話卻讓邱向陽更加吃驚了:“這剩下的一半國土,也只有五成忠義之士,就連天子腳下,大燕京都燕京,百姓也是重小家輕大家,若是大廈將傾,願為國盡忠者,十之取三吧。”
邱向陽驚的都說不出話來了,桂哥這話,不就等於直接說大燕王朝要玩完了嗎?
不過等等。
“為什麼燕京百姓只有十之取三的忠義之士?你剛才不還說有五成嗎?”邱向陽糾結的點也挺不尋常的。
桂哥撇了她一眼:“家有餘財,嬌妻佳兒,誰還捨得去死嗎?燕京乃是天子之地,賦稅可是全國最輕,又有高官無數,胥吏不敢苛待於民,所以,有錢,日子好過,人人都有餘財,討得起老婆養得起孩子,誰捨得去死?至於燕京之外,人人都在為填飽肚子而奔波,遇事之時,更有一番孤勇之心。”
說白了,日子過的好的捨不得去死,日子過的辛苦的反倒更敢拼一拼,說不定就成功了呢。
人性果然複雜啊,邱向陽暗暗反省,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太相信書上說的“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從小到大,她接受的教育都是“有國才有家”、“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為國家舍小家”,所以她理所當然的認為保衛國家是大義,但是原來在人性的選擇中,倉稟實衣食足知禮節知榮辱的人,更看重的是小家啊。
邱向陽又天馬行空的想到了當年初中歷史老師說的一句話:“家裡還有一碗米,你去鬧什麼革命?”
當時班上笑倒了一片,但是歷史老師說,這是從老一代口中流傳下來的俚語土話,這才是真正的歷史,真正的民心。
沒米才去鬧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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