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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兵士不搭理他們,田青他們的心裡就有點不安了。
這是怎麼回事?
不用他們提供訊息了?
不需要訊息就等於他們沒用處了,沒用處就等於他們不能得到從輕處理了。
這怎麼可以!
田青他們忐忑不安的吃完了早飯,等著兵士過來收碗,他們要再求見昨晚那位大人一次,這時牢房中再次傳來鐵鏈拖地聲,還不是一串,而是很多串,應該是有很多人走過。
接下來的時間裡,田青他們就旁聽了好幾場審問,有偷官倉裡的米糧往外盜賣的,有剋扣災民的賑災銀和賑災糧的,有用假、幣欺騙無辜百姓的,有依仗官勢侵佔民田的,總之,都是各種坑害百姓的。
田青他們聽得眼睛都噴火了,知道這些事是一回事,甚至有些兄弟就是這麼被坑得家破人亡的,但是親耳旁聽審問那些狗官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聽到那些狗官的各種辯解,說他們的各種無奈各種不得已,他們只想親自上場操刀持鞭,虐死那幫爛心爛肺的狗東西!
呸,他們佔了各種便宜還有臉喊他們不得已,不得已個屁!
是良心逼著他們去貪的嗎?
是天地逼著他們去坑害百姓的嗎?
是聖賢書逼著他們去禍國禍民的嗎?
不要臉的狗東西,不配為人!
旁聽了一個白天,聽得窩了一肚子的大火,田青他們越聽越坐不住,他們要出去,要出去殺遍天下狗官!
“我要見太子,我要見太子,我要見太子。”田青他們接力大喊起來,與其這樣的憋屈去死,還不如在死之前替太子殺幾個狗官,這樣也算對得起天地和父母了。
拐角處,賀琅看向邱向陽,嘴角輕揚,眼神得意:“看吧,只要一天一夜,他們就迫不及待要為我效力了。”
邱向陽看著眼神得意的賀琅,面露感慨:“果然老謀深算啊。”不愧是封建社會的最高繼承人啊,在收服招降這方面,天生就比旁人多長一顆心啊。
賀琅讓宋蒼和石勤去見田青他們。
田青他們一看到宋蒼和石勤,立即就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他們知道的關於販賣大燕人的所有訊息都說了,說後又繼續說他們昨晚偷跑的真正原因,交代了他們以前乾的是什麼活計,然後再繼續說他們願意為太子殿下殺狗官,他們願意揹負下所有罪名,願意做下所有骯髒事,只要能殺盡天下狗官,讓他們怎麼樣都可以。
這時輪到賀琅不願意了。
“孤可不是濫殺無辜之人,所有罪名都應有實證,孤可不想在數年後,有人跳出來指責孤濫殺冤殺。”賀琅前世時就揹負了這樣的指責,因為他當時為了儘快的平定朝廷內部的紛爭,以及處理各地的貪官汙吏,在證據不足時照樣動手抓人判罪,這樣就讓有些罪不致死的人被判了死,而有些道貌岸然內裡卻十惡不赦的罪人,幾年後也有人因為之前判罪的證據不足,從而懷疑賀琅是為了集權而故意冤殺,為那些罪人仗義執言喊冤不停。
賀琅前世時就被這些事煩透了,今世重來,賀琅在對付前任首輔張茂功時,卻仍然犯了先動手再蒐集完整證據的錯,先私自派兵剿了常河府的匪窩,再從中找出張家的罪證,從而定了張茂功的死罪,為此嘉和帝還狠狠訓斥了賀琅一頓。
這就是賀琅的天性,連重生都改不了的天性,他更看重結果正義,為此不惜程式犯法。
但是,賀琅他自己可以做這種事,卻不能允許別人做這種事,像是田青他們要求去殺狗官,他怎麼可能會讓他們去殺,要殺也得是得到他同意了,他授權了,他們才能殺。
說到底,賀琅是個皇帝,他理所當然的把自己置於法律之上,而其他人,全在法律之下。
“孤是太子,能殺,你們是平民,誰給你們的權力去殺?”賀琅把威壓放開,盡數壓向下方的田青他們。
田青他們的理智迅速回籠,順從本能的俯身大拜,不敢動彈。
賀琅看把田青他們鎮住了,這才把威壓收了回來:“不過,你們有這份為百姓仗義而行的心,孤也不能說你們全錯,只是,國有國法,你們是平民,就沒有殺人的權力,你們殺人了,你們就是罪人,不管是為了什麼,殺的是誰,你們就是罪人。”
賀琅緩了緩,又道:“看在你們有為國為民之心的份上,孤可以暫且饒了你們,孤還可以收你們為兵,成了孤的兵,你們就可以奉孤的令旨,去抓捕貪官汙吏了。”
田青他們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一般,一起一伏,之前還想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