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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建國再次嘆氣,“具體哪種程度我也沒問,每天雜七雜八的事忙得很,我哪兒有時間問她們……”說到這,陸建國話鋒一轉,“不過前幾天我偶然遇見他們,背沒背古詩我不知道,他們寫自己的名字倒是寫得挺好看的。”
日他孃的,又不是不瞭解大家的尿性,哪次開會不會吹噓自己生產隊的事兒,陸建國早就準備好了,他儘量壓制住臉上的得意,故作平靜道,“見他們寫字我挺詫異的,他們那種家庭,紙筆是買不起的,燒焦的樹枝,你們知道吧,在地上一劃就黑的那種,他們就握著那種樹枝在地上寫,薛花花大兒叫陸德文,德字大家會寫吧?”
在場的幾個隊長默默寫了遍,有人不吭聲,有人點頭。
陸建國又嘆了口氣,“我就問陸德文,你的德字太難寫了,你咋學會的啊?你們猜陸德文咋說?”
在場的人哪兒知道陸德文說了啥?
“他說啊,如果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還算什麼掃盲,他們不僅要學會寫自己的名字,還要學會寫整個生產隊所有人的名字,聽得我當場給他鼓掌……”說到這,陸建國臉上才有自豪的笑流露出,“我光給他鼓掌了,也沒問他會背多少古詩,陸隊長,回去我給你問問啊……”
別以為他不知道,趙武斌給孫家人掃盲只教了古詩,背再多古詩有啥用,文盲還不是文盲。
當然,他還有件事沒炫耀,就是薛花花全家不僅會寫字,還會算數,加減法隨口就來,生產隊的會計都誇他們腦子轉得快。問他為啥不說出來顯擺?當然是留著下次得瑟啊,一次得瑟完了下次得瑟什麼?
孫隊長聽了這話,臉色有些不好看,陸建國雖沒問他孫家人會不會寫自己名字,但那得意的嘴臉說明了一切。
其他隊長問,“孫隊長,孫家人會寫自己名字不?”
孫隊長臉上笑僵硬無比,“我沒問,估計會寫的吧,掃盲的方法不都那樣嗎?”
去你媽都一樣,陸建國心裡罵髒話,薛花花全家掃盲是照著課本來的,趙武斌哪兒來的課本,不要臉的,慣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等著,下次開會他再顯擺顯擺數學的事兒,告訴他們什麼叫望塵莫及。
不一會兒,其他隊長陸陸續續到齊,公社幹部也來了,關於繳納的公糧,陸建國做了調整,增加了500斤玉米棒子,前兩年天不好,他不敢往多了報,今年風調雨順,玉米棒子又長又粗,絕對大豐收。
他說完增加500斤立馬得到公社幹部表揚,收麥子時陸建國增了幾百斤,玉米又增幾百斤,如果水稻和紅薯繼續保持,今年先進生產隊就歸仁安村生產隊莫屬了,公社幹部連番誇獎陸建國做得好,身為隊長就該做好表率,帶領全體社員增加糧食產量。
公社幹部說話有個特點,不管說啥事,語速很慢,逮著件事反覆的說,就說誇獎陸建國吧,同樣的話,來來回回重複了十遍,本以為能出風頭的孫隊長鼻子都氣歪了,豐谷鄉公社各生產隊的氣候差不多,土壤肥沃差別也不大,仁安村生產隊咋增產這麼多?
孫隊長對此表示懷疑,他覺得陸建國謊報了數量,別糧食繳納上來到時候隊上餓死人,那可就鬧大發了,當著公社幹部的面,他誠懇爭執的提出自己看法,對天發誓,他絕對沒有任何落井下石的意思,純屬看不過陸建國吹牛逼,為了先進生產隊隊長的稱號,吹牛都不打草稿了。
公社幹部適當的露出疑惑,“陸隊長,這個數量沒問題吧?”
“沒問題,領導要是擔心,大可以去生產隊瞧瞧……”薛花花的豬養得好,糞肥源源不斷,以前是一兩月才能積攢一糞坑的肥,現在是十來天糞坑就滿了,滿了就得挑來灌莊稼,秧田灌了三波,玉米地灌了兩波,肥多莊稼自然長得好,不只是玉米,水稻和紅薯絕對大豐收……
不過他不會一股腦把底給漏了,總之還是那句話,慢慢顯擺,慢慢得瑟,細水長流……他就不信,衝著接下來連番的炫耀還得不到先進生產隊隊長稱號,不說其他,衝著四頭豬,公社幹部就得給他兩搪瓷缸。
“我相信陸建國同志是誠實的好同志……”公社幹部巴不得多收點糧食上來,隊長間有競爭,他們公社幹部與公社幹部之間也是有競爭的,只要不太過分,他們素來睜隻眼閉隻眼不管。
得了誇獎的陸建國神清氣爽回了生產隊,然後召集所有人在保管室外的小山坡開會,內容很簡單:少說話,多做事,忙完秋收就分糧!
少說話是少說關於生產隊的事兒,比如薛花花掃盲,薛花花養豬,生產隊糧食的產量等等,不要讓敵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