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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麼回事,羅雪如咬著牙,不說話。
屋裡反應再遲鈍的人都明白過來了,人家壓根不是衝著張家來的,而是衝著羅雪如來的,誰說鄉下人不配擁有文化人的腦子的?眼前的鄉下人可比大多數文化人有腦子,還有膽識,如果在縣裡有個正當職位,估計是步步高昇的那類人。
“雪如啊,快道個歉吧,畢竟小波撞著人家兩回,真去派出所留下案底,小波將來怎麼辦?”說話的是張家欣,她兒子才是騎車撞著人的罪魁禍首,本忐忑的站在邊上不敢開口,這會兒知道人家是為了報復羅雪如順帶捎上她兒子的後,心裡就記恨上這個弟妹了,眼下只勸她道歉,實則存心膈應她。
“對啊對啊,雪如,趕緊的。”這次開口的是羅雪如大嫂,她丈夫的棉襖穿在鄉巴佬身上,怎麼看怎麼不痛快,她不痛快,自然也不會讓羅雪如痛快。
滿屋子的人都催她給人家道歉,羅雪如氣得眼睛都紅了,氣憤地低頭,聲音帶著怨恨,“對不起。”
陸明文趕緊站起身,渾身蹦得直直的,習慣性的想伸手虛扶對方把,手剛伸直半空就縮了回去,陸建勳為了給他出氣才策劃了這場禍事,他要幫著羅雪如說話就太不是人了,因此他端直脊背的站著,等陸建勳開口。
“怨氣這麼大給誰聽呢,我說過不逼你,你要不樂意直接說,大過年的,誰家裡沒客人等著啊。”陸建勳可不會看著女人心就軟了,他眼裡,看羅雪如就是敵人,不讓她心甘情願道歉,事情不會了結。
羅雪如狠狠瞪了眼,彎腰鞠躬,“對不起。”這次的聲音明顯方才怨氣沖天了,不過也算不上好。
“看來吃供應糧的嘴巴就是硬,連道歉都是高高在上的語氣,你要不會,把你兒子叫出來,讓他教教你,他們學校的老師應該有教做錯事該怎麼做吧,要是沒教,我能教他。”
羅雪如咬了咬牙,態度誠懇了很多,九十度鞠躬,“對不起,對不起。”
共彎了十來次腰,陸建勳揮手,“好了,我們兄弟不是佔人便宜的,夠了就停下吧。”陸建勳望著拉開門縫張望的孩子,笑了笑,“小波是吧,你不用恨我,事情都是你造成的,你撞著人肯為我們解釋兩句,事情不會發展成這樣,不要以為家裡有幾分錢幾分權就不把其他人當成人,人活幾十年,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你看今天,我不就讓你媽給我哥道歉了嗎?”
知青房的人說起那天的事兒,都勸他往後機警點,像他二哥學習,不太沖動亂得罪人,否則遲早要吃虧。
日後吃不吃虧他說不準,但要悶著,當下就吃虧了。
門被咚的聲關上,陸建勳無所謂的聳聳肩,朝凳子上坐著的老人說道,“既然當事人道了歉,我們就回家了,我哥身上的棉襖,當補償我家的草繩子了,以後咱們兩清了。”陸建勳叫陸明文,“二哥,咱們走。”
羅雪如氣得牙癢癢,想叫人把他們攔住,只聽走到門口的陸建勳道,“對了,我勸你們別想報復我們兄弟,否則下次,見面的就不是街上,而是派出所了。”
說完,拉開門就走了出去,院子裡有很多看熱鬧的,兄弟兩不予理會,徑直走了。
屋裡,張全友嚴肅的看著自己兒媳婦,“小波讓你教成什麼樣子了,不想讀書就在家玩,想要腳踏車就買輛新的,順著他還不滿足,要把心挖給他看啊,我的工作給老大媳婦,老大媳婦以後給誰我不管,至於小波,出了正月送去軍隊。”
被兩個鄉下人擠兌得說不出話,張全友活幾十年從沒覺得這麼丟臉過。
還問小波學校的老師,他都不好說小波輟學在家玩,他真丟不起這個臉。
平白無故得了工作崗位的老大受寵若驚,他媳婦更是如此,張全友所在的單位工資福利好,好多領導子女搶著進,她嫁進門就盯著這個位置,奈何羅雪如生了兒子,婆婆嚷著要把崗位留給小波,公公的意思也是如此,崗位既是給小波的,自然落不到她們頭上,卻不想,公公突然會做這樣的安排。
很快,聞訊趕回來的張母聽說老頭子把崗位給老大媳婦,和張全友吵了起來。
整個張家被攪得天翻地覆的。
陸建勳可不管這些,回到生產隊時天快黑了,家家戶戶的煙囪冒起了煙,路過幾處人家,看陸明文穿著棉襖,俱好奇的問他們去哪兒了,三五句解釋不清楚,陸建勳隨便兩句話糊弄過去,直接回了家。
也沒想瞞誰,進灶房就跟薛花花說了實話,燒火的陸紅英衝兩人豎起大拇指,“行啊,看不出來你們有這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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