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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孫桂仙聽得顫了顫,她毫不懷疑盧紅波落薛花花手上不死也會掉層皮,因為薛花花抬頭的剎那,眼底閃過滔天的憤怒,憤怒得令人莫名恐懼。
這點孫桂仙多慮了,盧紅波滿心都是兒子哪兒想得起書包,他先去老丈人家找人,沒到院壩呢,就被那邊親戚轟出了生產隊,揚言他敢再去就打斷他的腿,盧紅波沒辦法,只得找陸建國幫忙叫幾個人隨他去英子婆家。
老實說,他也懷疑人找英子去了,他媳婦除了英子就沒能依靠的人,英子婆家離得遠,以為自己找不到路不會去。
“紅波,這件事我和你直說了吧,想在生產隊找人幫忙怕是不行的,英子婆家遠,連你都找不到路,他們和你出去走丟了怎麼辦,就算沒走丟,回來感冒生病怎麼辦?別說我叫不動他們,就是叫得動也不能叫他們去,馬上要過年了,出了什麼事,我咋跟他們家裡人交差?”陸建國直截了當拒絕了盧紅波,讓他自己想辦法,出事當天他叫人幫忙找算得上仁至義盡了,其餘的事兒,他愛莫能助。
“隊長,我媳婦跑了我不管,但小兵我得找回來,我媽天天以淚洗面哭呢,不把他找回來我媽會活不下去的啊,隊長啊,小兵是我唯一的兒子,沒了他我咋辦啊。”連續找了幾天人,盧紅波鬍子拉渣,身形狼狽,早沒逮著人就打斷腿的盛氣凌人了,臉上盡顯疲憊。
“能咋辦啊,我早勸你別打媳婦對英子好點你不聽,現在知道沒辦法了吧。”陸建國不喜歡盧紅波,他要不是隊長,話都不想和盧紅波多說,自己造的孽後果自己承擔,盧紅波活該。
陸建國一點都不同情這種人,不僅他,隊上好多人都不願意幫忙找人,明天就殺豬了,家家戶戶翹首以盼著,哪兒有心情理會盧家的糟心事,他拍拍屁股,高高興興的去了豬場。
盧紅波媳婦跑了後,生產隊的氣氛變得有些浮躁,無論男女,心情都和以往有所不同,婦女同志有事沒事愛把‘你信不信我也學紅波媳婦跑了,懶得管你們爺爺崽崽’的話掛嘴邊,男同志們則罵盧紅波丟男人的臉,能娶著媳婦已算不容易了,不好好過日子,天天打媳婦,打就打吧,媳婦跑了又跟龜孫子似的到處找,真要有骨氣就別找,自己過自己的。
不管基於什麼立場,心情很浮躁就是了,這種浮躁不僅體現在聊天中,還表現在掃盲學習中,以往知青講課,大傢伙還算安靜,這幾天像開啟了話匣子關不住似的,知青在上邊講,他們在下邊講。
整個豬場鬧哄哄的,不得安寧。
陸建國踏進院壩聽到的就是嘰嘰喳喳的交頭接耳聲,他豎起眉,怒吼,“都學會了是不是?”
他面容嚴肅的走進去,“都學會了還坐著幹什麼,搬凳子回家啊……”
院壩裡鴉雀無聲,轉頭望著陸建國,心頭訕訕,盧紅波去老丈人家被轟出來的訊息剛傳出來,都在議論這件事呢。
盧紅波媳婦跟兒子是找不回來了,以後就他們母子兩過,老了連個端屎尿盆的人都沒有,苦日子還在後邊呢。
陸建國陰著臉,見大家不說話,他走向知青講課的位置,目光沉沉的看向下邊坐著的人,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我知道大家心浮氣躁個什麼勁兒,女同志認為自己找到了榜樣,個別女同志整天把離家出走的事兒掛在嘴邊威脅人,你們也不想想,跑出去就比在生產隊好了?真要那麼好,都往外邊跑算了,還結什麼婚?”
陸建國的話說到眾多男同志的心坎上,聽到太多威脅的話,他們心頭不爽著呢,戶口在生產隊,幹活記工分,跑到外邊哪兒有活給你幹?哪兒有工分給你記?還想糧食,們都沒有。
陸建國猜到男同志們心裡的想法,話鋒一轉,矛頭對準男同志,“別以為你們就是好的,關於隊上個別愛打媳婦的男同志我早警告過很多次了,結婚過日子,什麼事有商有量,堅決不能動手,作為個男人,動手打女人算什麼本事?真有本事去前線打仗守衛國家我還能誇讚你們厲害,窩在家裡拿媳婦孩子出氣,也不嫌窩囊。以後誰要打媳婦,我逮著一次罵你們一次,罵了不解恨,我讓會計扣他工分。”
工分關係到糧食,沒有人不看重的,陸建國幽幽的瞪向平時打媳婦的幾個男同志,嚇得後者縮成一團,陸建國哼了哼,“扣了工分還不收斂的,直接送公社去,下場是什麼大傢伙清楚。”
陸建國警告的女人又警告了男人,見大傢伙知道怕了語氣才有所緩和,“既然結了婚,就互相體諒,好好過日子,孝順父母撫養子女,沒事的時候和鄰居親戚聊聊隊上的新鮮事,有事的時候互相搭把手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