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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累我累了,我先睡了。”
一挑糞不輕,她肩膀又酸又疼,不等劉老頭反應,拉著他進了屋,又讓兒子孫子趕緊回房間睡覺,什麼事等農忙過了再說。
劉老頭累得渾身沒啥力氣,便依著她上床睡覺,連她身上的糞味兒哪兒來的都忘記過問。頭一沾著床,睡得像頭豬似的,鼾聲響亮,孫桂仙翻來覆去睡不著,做了件大事,心裡既緊張又興奮,偷糞的事去年村裡也發生過,沒找到人最後不了了之,想到薛花花百口莫辯被扣工分的樣子,她咯咯笑了起來,笑聲魔怔,驚著隔壁的二寶,他哇哇大哭,聽到哭聲,孫桂仙急忙捂住嘴,翁翁的繼續偷笑個不停。
薛花花管豬管豬草,豬場外的糞坑她是沒管過的,也壓根想不到這件事,溝渠的豬草茂盛,連著兩天她和李雪梅早早就下了工,薛花花把自留地的麥穗割回家,完了又去地裡割麥稈,看得好多人眼紅,養豬多輕鬆啊,下了工還有時間幹自家地裡的活,有些女同志心思又活絡開了,找陸建國要求輪著養豬。
陸建國忙得腳不離地,保管室外的打場堆積了很多麥子,他要指揮社員們脫粒,還得安排人挑糞灌秧田肥,壓根沒空再安排養豬場的事兒,他去養豬場看過,往年這個季節,豬看著看著瘦,今年不僅沒瘦,還胖了很多,他跟副業隊長商量過了,明年多養兩頭豬,還交給薛花花養,哪兒會搭理其他人說什麼,被逼得煩了,直接一頓怒吼,嚇得那些人再也不敢說什麼。
陸建國是生產隊隊長,在村民們眼裡算是大官,得罪了他,明年安排個又累工分又少的活怎麼辦?故而哪怕再羨慕薛花花,都不敢找陸建國說割豬草的事兒,有陸建國擋著,薛花花養豬的事無人敢質疑什麼。
想到陸建國罵人的場景,陸建勳佩服得五體投地,那幾個女同志被罵得狗血淋頭不說,有兩個女同志直接抹淚。
饒是這樣,陸建國硬是沒嘴軟,足足罵了十多分鐘才把人攆去幹活,陸建國太能罵了,詞兒都不帶重複的。
“媽,以後誰都不敢找你麻煩了,隊長和副業隊長髮話了,養豬場就你和雪梅嫂子負責,誰要起歪心,直接扣工分。”陸建勳熟練的搓著麥穗,說得眉飛色舞。陸建國是他們本家的,從沒給他們開過後門,不僅如此,扣陸德文工分沒有半點留情,這次能幫薛花花,簡直令人費解。
薛花花臉上沒有多大情緒,掀起眼皮瞅他兩眼,“不幹活了是不是?”
陸建勳忙甩腦袋,他的腳好得差不多了,早上去山裡撿柴,正午太陽曬就在家搓麥穗,剛剛太得意忘形,忘記正事了,忙跑到陸明文身側,跟著他一起搓麥穗,順便說起那一件事來,“媽,給你說啊,我聽建設叔說,糞坑裡的糞被人偷了呢。”
村裡男同志聊天他是丁點興趣都沒有,和女同志的東家長西家短不同,男同志們愛侃侃而談,哪片地的莊稼比去年好,哪片地的土硬不好挖,又或者哪個小夥子踏實,再過兩年就能挑糞了。
等等等等,一點都不精彩。
要不是薛花花在養豬場幹活,他才不會注意他們說什麼,他媽的活許多人搶著要,凡和養豬場掛鉤的事,他都會多留個心眼。當建設叔說糞少了,糞坑周圍有撒出來的糞時他就走上前問了兩句。
糞少了大概一挑的樣子,大家都知道,灌完秧田的肥就是莊稼地的玉米,家家戶戶的自留地都種了玉米,一挑糞兌些水,自留地夠用了。
他怕他們怪到薛花花身上,跟在他們身後去找陸建國,剛好看到陸建國在罵人,建設叔說了糞被偷的事,陸建國並沒懷疑薛花花,讓他們先挑糞灌秧田,什麼話下了工再說。
他覺得聽不到什麼就回來了。
薛花花行的端做的正,並不怕人懷疑她,“偷了就偷了,隊長會想辦法把人揪出來,你安安分分待著就是。”
各個生產隊都有偷糞的事發生,並不稀奇,薛花花的工作是養豬,只要豬沒被偷就萬事大吉。
因而沒有想是誰偷了糞。
其實除了挑糞的人,並沒多少人在意這件事,麥地熱烘烘的,熱得人心浮氣躁,幹活更是累得汗流浹背,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哪兒有精力管其他,別說糞少了,家裡孩子少了他們都要晚上回家才知道。
本以為會掀起驚天駭浪,結果連個泡兒都沒冒,孫桂仙著急了,她負責捆麥稈,見隊長媳婦在旁邊地裡割麥子,暗搓搓走了過去,“隊長不是挺在意糞的嗎?往年還專門派人守著,今年糞遭偷了他怎麼都不管了?”
這結果太出乎她意料了。她記得去年發生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