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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別人幹活了。”
“嗯。”薛花花低低應了聲,“你閉著眼睡會兒,到了公社我叫你。”
陸明文沉默了會,又問,“媽,你累不累,我疼過了,應該能自己走了。”四月下旬的天已經有些熱了,他看見薛花花不停的擦汗。
“不累,你躺著吧。”薛花花低頭,對上陸明文歉疚的目光,沉吟片刻,認真和他講道理,“往後再有這種事,你得好好想想了,隊長讓村民們幫忙,是教他們怎麼幹活,不是幫他們幹活。知青們下鄉就是搞建設,你都幫她們搞了她們還下鄉幹什麼?”
陸明文語塞,半晌,愧疚的垂下了目光。
薛花花嘆了口氣,“樂於助人是好事,可萬事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你要是出了事,媽怎麼辦?知青可能掉兩滴眼淚,媽可是沒了兒子啊。”
她本意罵一頓置之不理的,但看見陸明文臉色慘白時她心軟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她想到了兒子,那個犯法進監獄後抱著自己痛哭的兒子,她自責不已,那時候她每天只想著幹活掙錢,疏忽了孩子的教育,才讓他一錯再錯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原主和她經歷差不多,也是悶頭幹活不管孩子的,欣慰的是,原主的孩子還沒走上犯罪的道路,還有回頭的機會,重生總有重生的理由,老天是想給她個機會,替原主守著幾個孩子吧。
“明文,這次就算了,下次再遇到同樣的事你好好想想吧,媽年紀大了,還能幹幾年呢?”薛花花的話透著滿滿無奈,陸明文寧肯她罵自己也不願聽她說些自怨自艾的話,他記憶裡,薛花花多是沉默的木訥的,父親死之前她還稍微好點,父親死後,她幾乎成了啞巴,從不打他們,也不罵他們,他們兄弟一回家就上桌吃飯,吃飯抹嘴就走人,那個家裡,常年累月都安安靜靜的。
薛花花從沒罵過他們,更沒像現在這般心平氣和敞開心扉和她說過話。
風熱烘烘的刮過臉頰,陸明文喉嚨堵得厲害,他望向田野裡剛長出苗的玉米,鮮嫩的苗破土而出,生機勃勃隨風飄搖,他莫名的眼淚盈眶,怕薛花花看見,忙用雙手擋住眼睛。
他媽,是被生活壓得沒辦法了吧,再不罵醒他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作者有話要說: 修了下,更像塑造個心軟身糙的陸明文。
陸明文不知道家裡困難嗎?知道,為什麼還幫知青幹活掙工分,管不住唄,就是別人一說個啥,他就拒絕不了的那種……這種人有個長處,就是會看人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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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極品婆婆
街上空落落的,挨家挨戶都關著門,低矮的土牆零零星星刷著白色油漆標語,‘為人民服務’‘向雷鋒同志學習’‘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等等。
沿著街道走幾十米就是公社的醫院,豐谷鄉和其他公社一塊修的,周圍幾個鄉的人都來這兒看病,薛花花抖了抖貼著後背的衣服,緩緩的往前邊走,經過醫院臺階,沒有做任何停留,繼續往前走了幾十米就看到紅杏杏的‘豐谷鄉供銷社’的字眼。
薛花花拍了拍陸明文肩膀,將獨輪車停在佈滿裂痕的土牆邊,“你坐著等會,我辦點事。”
家裡僅有的錢趙彩芝生孩子已經花完了,陸明文看病拿不出錢的話,醫生不會開藥,她知道供銷社旁邊的黑屋子有人偷偷收糧食,價錢給得低,要不是等錢急用的人不會來,供銷社的米二角四一斤,而收購她們的米只給一角七八,一斤就差了六七分,誰心裡都會捨不得。
做生意是投機倒把,抓到會被批。鬥,那些人可是繫著命掙錢。
和這種人打交道,薛花花心頭緊張不已,她佝僂著背,經過供銷社門前,見櫃檯後的售貨員目光炯炯盯著她看,她一顆心噗通噗通直跳,趕緊把頭埋得低低的,快速走向那座不起眼的屋子,抬手叩了叩門。
門開啟,是個身形頎長,面板黝黑的漢子,他先是四周環視了圈才讓薛花花進了屋,“你想賣什麼?”
薛花花緊了緊麻袋,輕輕拉開,啞聲道,“米。”
三斤六兩米,一角六一斤,共五角七毛六,五角八。
薛花花皺了皺眉,小聲問道,“不是一角八一斤嗎?”村裡有人來換過,她知道價格。
“外邊查得嚴,只能給你這個價。”漢子吃定了薛花花不會拒絕,“賣不賣隨你,我可是和你說,過幾天,價格還會降,你不賣給我,去外邊也沒人肯買。”
薛花花捨不得,但知道他說的實話,整個豐谷鄉就他們做這種生意,下次來他們故意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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