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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揹簍和籮筐就裝滿了,壓得緊緊實實的,薛花花扯著嗓門喊地裡幹活的陸德文,“德文吶,德文吶……”
陸德文正神采奕奕彎著腰撒種呢,聽到他媽的聲音,頓時扯開喉嚨應著,“媽吶,我來了啊。”
出門時薛花花就跟他說過背豬草的事,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薛花花說了,多兩個人掙工分,家裡分的糧食才會多,糧食多了,他才能多吃點,所以當即擱下手裡的籃子,讓陸通幫他看著下就往薛花花的方向跑去了。
是的,他不和老知青搭夥種地了,早上到保管室時,隊長讓他跟著陸通幹,陸通爸和大哥負責挑糞,三個弟弟是二級勞動力,全家一年到頭能分到不少糧食,在整個村裡條件都是算好的,他和陸通搭夥,明顯是隊長看得起他。
想著,他渾身充滿了幹勁,背上背揹簍,肩膀挑籮筐,學著陸通爸走路的樣子,肩膀一上一下閃著,悠哉悠哉的往豬場走,時不時側身和後邊的薛花花說話,“媽,中午我能多吃點不?”
“什麼時候把去年扣的工分補上了再說。”
陸德文哦了聲,轉而說起他和陸通幹活的事情來,不得不說,陸通幹活就是厲害,不像老知青生悶氣較勁,他揮鋤頭揮得很輕鬆,而且一排坑看過去,整整齊齊排在一條線上,看著就覺得舒服。
薛花花認真聽著,看他誇獎陸通,便說,“陸通也不是生下來就會的,肯定是建設叔教的,你跟著他學,以後也能那麼厲害。”
“我能嗎?”陸德文對自己沒信心,陸通他們家個個都是能幹的,一年四季沒請過假,他不行,他比不上。
“不試試你怎麼知道不能,馬上要插秧了,你多問問他怎麼做的,到時候不至於慌亂。”薛花花抱著孩子,跟著陸德文到豬場,將揹簍裡的豬草倒出來,攤開晾著,“你把籮筐挑去給明文,我把這弄完了就來。”
豬草有些潤,露珠幹了才能餵豬,否則溼氣重,豬吃了容易生病。
陸德文聽話的挑著籮筐就走了,但當他到地裡時,到處找不到陸明文,旁邊挖地的告訴他,“德文啊,明文被知青叫走了,你去後邊地裡叫他吧。”說話的人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算是看著陸德文幾兄弟長大的,對薛花花家裡的情況,他也是嘆氣的多,沒爸的孩子就這樣,性子野,他兒子敢這樣,非打斷他的腿餓他個三天三夜不可。
陸德文還要幹自己的活,哪兒有時間找他,把籮筐順著路放好,奔著莊稼地去了。
薛花花回來時,就看到小路上立著兩個籮筐,扁擔豎著插在旁邊地裡,她什麼都沒說,也沒喊陸明文,讓西西在旁邊自己玩,認真的割豬草。
到了中午,她又割了一揹簍豬草,兩籮筐沒有裝滿,陸德文下了工來接薛花花,說起陸明文又管不住腿幫女知青忙的事,陸德文問薛花花,“二弟有飯吃嗎?”
“沒有。”薛花花斬釘截鐵,“不幹活就沒飯吃。”
陸德文心底鬆了口氣,起碼薛花花一碗水端平了的。
薛花花回到家就開始燒火做飯,讓陸德文把孩子上午的尿片洗了,後山上有條小溪流,村裡人挖了個池子,堆砌了幾塊石頭,方便村民們洗衣服,陸德文抱著盆出門,就看到抬著腿,笨重的往家走的陸明文。
“明文,媽說中午不做你的飯。”陸德文告訴他。
陸明文皺著眉,他幫梁蘭芬拔了一上午的草,腿上血液不流通,這會兒脹痛不已,一看到自家大哥,陸明文就像見到了救星,“大哥,快幫幫我,我腿好像又傷著了。”
陸德文看他這樣,忙把盆放下,揹著他回去,喊灶房的薛花花出來看。
薛花花從門裡探出半邊身子,臉上沒什麼情緒,“幫誰幹的活誰負責,我自己都養不活自己,管不了別人。”說完就去灶臺前坐下了,再不看外邊。
陸德文慌了,“明文啊,瞧瞧你把咱媽給氣的,她不管你,你就等著餓死吧。”
早上,陸通跟他說了割豬草的事,村裡好多村民都想割豬草,輕鬆,還能掙工分,要不是想到他們家的情況,這種活堅決落不到他們身上,陸明文不好好珍惜,跑去給知青幹活,陸德文不知道說什麼,把陸明文放在床上,轉身就走。
身後的陸明文叫住他,“大哥,你能不能幫我說說好話?”他幹了一上午的活,餓得快前胸貼後背了。
陸德文也無奈,“我說了沒用啊,媽說了才算。”
這個家,薛花花做主。
陸德文老老實實去池子邊洗尿片去了,西西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