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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處矮坡邊上,陸建勳脫自己的鞋給陸明文,順勢把手裡的草鞋給他,“你在前邊跑快點啊,要不然我腳底冷得受不住要你把鞋子還我。”
在縣裡陸明文不接受他的提議,出城就後悔了,看他實在可憐,陸建勳同意路上兩人換著穿鞋,不過得跑,不跑光腳的鐵定冷。
陸明文剛繫上草鞋的繩子,陸建勳就啊啊啊驚叫,“冷,冷死了,二哥,你趕緊在前邊跑啊……”露面盡是雪,刺骨似的冷,冷得陸建勳一屁股坐在路邊坡上,抬起雙腳,嗷嗷叫喚,“咋這麼冷啊。”
“你跑熱了,猛地踩雪肯定受不了,等我啊,馬上就跑。”陸明文抖了抖褲腿,把草鞋的繩子掛在手腕上,雙手插。進衣兜,抬腳就往前跑,看他跑出去十來步,屁股冷的陸建勳趕緊跟上,“二哥,你以後要是發達了不能忘了我啊,真的冷啊!”
語聲一落,額頭就撞在陸明文後背上,他差點因為腳底打滑摔下去,陸建勳抓住陸明文胳膊,“趕緊跑啊,你要冷死我是不是?”
陸明文側身,指著前邊幾米遠岔路口的男人,牙齒打著輕顫,“皮…皮靴。”
是他們在縣裡看見的男人,從站立挺拔的姿勢就能看出來,陸建勳咬著牙齒,“可也要跑啊,不跑的話你把鞋子給我。”這會兒的功夫,他雙腳快承受不住了,往前一步,儘量踩在陸明文腳上以緩解露面帶來的冰涼。
男人站在岔口,好像望著手裡的紙在思考什麼,很快抬腳走向最左邊的小路,陸建勳用胳膊肘抵陸明文,“二哥,他走小路幹什麼?”左邊小路是回仁安村生產隊的近路,陸建勳之所以知道還是上回和陸建國他們進城交任務豬走過,陸建勳問陸明文,“咱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男人走路姿勢挺拔,莫名給人種壓迫感,陸明文有些遲疑,“還是算了吧。”如果對方是個壞人,他們不是羊入虎口嗎,於是他補充了句,“咱都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怕啥,咱們有兩個人。”
陸明文抿了抿唇,“咱再來兩個人估計都打不贏他。”
不是他人窮志短,看男人的精神,他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兄弟兩嘀嘀咕咕的,男人悉數聽進耳朵裡,他捲起手裡的紙,偏頭望了過去,兩個眉眼肖似的小夥子,小的踩在大的腳上,大的手腕上掛著雙草鞋,兄弟兩正探究的打量著他,眼神充滿了好奇和忐忑。
本著軍民一家親的原則,羅慎揚了揚手裡的紙,友好的打招呼,“兩位同志,請問仁安村生產隊怎麼走。”
正在做思想建設的陸建勳差點沒因這句話跳起來,轉頭不住的朝陸明文擠眉弄眼,小聲說,“二哥,二哥,咋辦,他好像真的是壞人,他是不是想搶咱的錢哪。”不是他多想,他在村裡生活十幾年,從沒聽說誰家祖上三代有穿皮靴的親戚的。
對方肯定是衝著他身上的錢來的。
早知道在縣裡花完了才回來。
眼下可好,遇見搶劫的了。
陸明文手足無措,他還是頭回遇到打劫的情況,四下到處張望,鬼影都沒一個更別說是人了,咋辦,除了跑還能咋辦啊。
“四弟,我喊一二三,咱趕緊往回跑,能跑多遠是多遠……”
不知是冷的還是給嚇的,陸建勳雙腿抖得厲害,“二哥,我腿不聽使喚了,跑不動啊。”
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換作往常,陸建勳單打獨鬥都不會害怕,今天不同,他裡邊衣服的兜裡還裝著兩塊錢呢,他捨不得拱手給人。
這下好了,陸明文雙腿跟著抖了起來。
羅慎眼裡,兄弟兩人像被鬼附身似的,有節奏的抖起腿來,起初是輕微的顫抖,隨著他掉頭回去,兩人雙腿越抖越厲害,完全不聽使喚似的,羅慎頭回遇著情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就在他快靠近兩人時,對方突然凶神惡煞衝了過來,他眼神驟狠,毫不猶豫架住對方一隻胳膊,來了個過肩摔。
嗙的聲,陸建勳摔在地上,屁股直直觸地,疼得他哎喲聲,翻身爬起來,齜牙咧嘴的挺著腰,“好啊,敢惹到爺爺我頭上,今天就讓我給你鬆鬆皮,打架是吧,走,咱找個寬闊點的地兒打個痛快。”說完,他吸了口冷氣,忍痛指著路邊竹林,切齒道,“進去單挑。”
陸明文以為他傻了,打不贏就趕緊跑,還說什麼單挑,兩人合起來都沒勝算,何況是陸建勳一個人,陸明文擺著手,不住的給陸建勳打手勢,示意他趕緊跑。
陸建勳卻無動於衷,繼續挑釁男人,“走啊,打架啊,今天不打得你滿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