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第3/4 頁)
搐了兩下,任陸建勳說破嗓子,他都沒舔手指,倒了點開水沖洗了下手算了事,沖洗手時,陸建勳便用一副‘你是敗家子啊敗家子’的表情瞪著他,恨不得瞪出個窟窿來,弄得羅慎握被子的手抖了好幾下。
總算躺到床上了,陸建勳又開始說了,“羅大哥,你這浪費的性格要不得,幸虧沒被我媽看見,否則肯定罵得你狗血淋頭的,整個國家都處於物資匱乏的年代,節約是美德,你咋能浪費呢。”浪費油不說,還浪費了開水,要知道,燒開水得用柴火,柴火得自己撿……
羅慎嘴角連續抽搐著,不知是不是心裡因素,總覺得手上油膩膩的不舒服,他皺著眉頭,瞥了眼床頭櫃的煤油燈,岔開了話,“上床睡覺吧,明早去國營飯店吃點東西就去火車站。”國營飯店離這不遠,幾分鐘就到了。
床空出了小半位置,陸建勳哽了下,想到羅慎給的那些錢,說什麼都不肯上床睡覺,他們全家辛辛苦苦才攢了點錢,睡個覺就要好幾毛,他不睡,堅決不睡。
煤油燈裡的煤油是扣著給的,很快就熄滅了,房間暗了下來,陸建勳坐在凳子上,雙手環胸,很是倔強地說,“羅大哥,你睡吧,我不睡。”他上了床就要給羅慎錢,兩人平攤下來都得幾毛,他才捨不得呢,他把凳子挪到窗戶邊,趴在窗欞上吹風。
漸漸地,街上的路燈愈發暗了,旅館的門好像關上了,因為周圍暗了下來,他腿勾著揹簍的繩子,防止有人偷他的揹簍,腦袋則望著樓下,不知在想些什麼。
寂靜的夜裡,任何動靜都變得格外響亮,比如隔壁房間的鼾聲,樓下窸窸窣窣老鼠爬牆的聲音……等等,不對勁,老鼠爬牆,這麼冷的天兒哪兒來的老鼠,陸建勳登時伸出脖子,使勁朝樓下看,黑暗中,隱約有個人,為什麼說是人呢,陸建勳覺得自己眼神好,人又聰明,大半夜爬牆的不是人還能是什麼?
那不僅是個人,還是個來偷東西的人,陸建勳首先想到了自己的揹簍,抬腳勾起揹簍,熟練地背到自己身上,對方約莫也聽到了動靜,安靜不動了,就在他以為遇著同行時,只聽頭頂響起聲尖銳刺耳的聲音,“有小偷喲,抓小偷了哦。”
他:“……”日了狗了,對方竟然破壞行裡的規矩出賣他,偏偏此時他高不成低不就的,想上上不去,想下下不了,更要命的是,對方還在扯著嗓門嚎,“抓小偷喔,抓小偷喔…”聲音比廣播還洪亮,把他耳朵快震聾了。
陸建勳就奇了怪了,他都喊好幾聲了,周圍咋就沒個附和的人呢,且隔壁房間的燈也不亮,以為自己喊叫的聲音太小了,他扯了扯喉嚨,深吸口氣,正欲鼓足全身力氣再喊叫聲,身後羅慎叫住了他,“別喊了,估計都聽到了。”
這聲音不遜於部隊喊口號的聲音,其他人沒道理聽不見。
“聽到了咋不應聲呢,小偷還在那扒著呢。”陸建勳不懂城裡人的想法,生產隊要是發現有小偷,甭管啥時候,直接抄傢伙打。
羅慎探出身子,他常年出任務,眼力異於常人,自然看到了窗臺下扒著的人,本想開口嚇退他,誰知陸建勳搶先他說,“羅大哥,趕緊去樓下堵他,年紀輕輕的不好好過日子,當什麼小偷,教我好好收拾他兩下。”
小偷:“……”黑燈瞎火的,對方咋看出他是年輕人的。可惜他不認識陸建勳,要認識的話,陸建勳肯定會告訴他原因。
突然,街對面的房屋亮起了燈,而小旅館仍沒有房間亮燈,陸建勳不清楚原因,朝隔壁又吼了聲,“小偷來偷你東西啦,再睡,再睡啥都沒有啦。”
“同志,醒了醒了,早醒了,房間煤油燈沒有沒有咯,我們也沒辦法啊。”
過年前後旅館生意正是好的時候,旅館為了省電,各個房間壓根沒通電,逢人就說燈壞了,開房的人都是途徑市裡沒辦法才住宿的,哪兒會有那麼多講究。
“醒了就下樓抓他啊,杵著幹什麼,杵著就能抓到人了?”有時候,陸建勳某些方面挺像薛花花的,懟起人來令對方無話可說。
瞬間,四周安靜得針落可聞,陸建勳扯著嗓門又催了兩聲。
“同志,不太好吧,咱就是抓到他也拿他沒辦法啊。”
“咋就沒辦法了,打啊,打得他以後再也不敢偷東西為止。”陸建勳語氣堅定地說。
周圍仍沒附和的人,各自在房間捂好自己東西,哪兒捨得節外生枝,見狀,陸建勳罵了幾句土髒話,把揹簍給羅慎,氣沖沖衝出房間,“你們不去我去,我就不信了,這麼多人還怕個小偷不行。”
他就不知道,啥時候輪到小偷無法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