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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房有點黑了,蘇小眉站在灶臺邊,有眼色的給陸德文遞碗,這兩天的菜剩下很多,都是冷菜,鍋裡的菜熱好陸德文鏟進碗裝著,蘇小眉立馬端開給他遞其他菜,看著沒什麼,薛花花總覺得不太舒服,罵陸德文,“小眉是客人,咋能讓她忙活,你自己沒手不會自己端啊。”
鍋裡升起煙霧蓋住了陸德文視線,他也很委屈啊,蘇小眉剛幫忙他就勸過了,蘇小眉不聽他的他有什麼辦法,看蘇小眉轉身給他遞其他菜,陸德文制止她,“小眉,你去堂屋坐著休息吧,馬上就吃飯了。”
蘇小眉笑眯眯的,“沒關係的,我都來你家過年了,總不能真像老大爺似的甩手什麼都不做吧。”
陸德文又去看薛花花,煙霧燻眼,薛花花彎腰擱柴,他看不清薛花花的表情,見趙彩芝進屋,他喊趙彩芝來幫忙,蘇小眉是客人,趙彩芝總不是了吧。
結果又被薛花花訓了頓,罵他事多,熱個菜都要人幫忙,越活越回去了。
陸德文不知哪兒惹著薛花花了,熱菜捱了罵,洗碗捱了罵,洗腳時又捱了罵,他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薛花花為什麼生氣,熄燈睡下後和趙彩芝嘀咕,“媽是不是不喜歡我送的禮物啊?”他們幾兄妹回家都有給薛花花買禮物,本來要買衣服的,陸明買了兩套,他就只買了雙鞋子,陸紅英和陸明文直接給的錢,比較他們的禮物,他送的恐怕最寒磣了,連同樣送鞋的趙彩芝都把自己比了下去。
他翻了個身,和趙彩芝商量,“我手裡還有點錢,要不全拿給媽?”薛花花不高興難道是因為自己揹著她偷偷藏了錢?
沒理由啊,陸明文和陸紅英手裡也是有錢的,薛花花專門寫信交代過他們不用經常往家裡寄錢,手裡的錢自己存著,將來在城裡安家後開銷大,他從沒想過在城裡安家,既然薛花花說了,寄錢時他會給自己留點。
他們專業課程多,偶爾還要去基地實習,不如陸紅英時間多能掙錢,但他真沒咋亂花,同學們約他去外邊玩他不是次次都去的。
趙彩芝背對著他,在趙彩蓮家沒休息好,這會頭沾著枕頭有點昏昏欲睡,她說,“你留著吧,媽不是針對你,媽熱情好客,小眉是我同學,在媽眼裡是咱家的客人,你洗碗要她清洗,洗臉洗腳要她提水,媽肯定看不過去。”
家裡沒怎麼來過客人,而蘇小眉又是大學生,薛花花講究些是難免的。
天地良心,陸德文覺得自己冤得不能再冤了,明明是蘇小眉主動幫他的,他拒絕過好幾次,奈何蘇小眉我行我素,關他什麼事啊。
“彩芝啊,蘇小眉真不回家過年了?在別人家過年不太好吧……”以趙彩芝的說法,蘇小眉留在家裡,他沒準還會捱罵,他招誰惹誰了啊,他推了推趙彩芝,“火車票很難買嗎?要不讓老四給她弄張?”陸建勳鬼點子多,肯定能想辦法給她弄到火車票。
趙彩芝瞌睡得不行,腦子已經沒啥意識了,強撐著回答陸德文,“不太好,她會不會以為咱不歡迎她,想方設法攆她走啊。”
同班同學,又是同個寢室的,平時關係還不錯,真這麼把人送走了,蘇小眉恐怕到畢業都不會和她說話。
“是不怎麼歡迎她啊。”
陸德文撇嘴,伸手把趙彩芝摟進自己懷裡,悶悶地說,“哪有跑到別人家過年的啊。”
陸明文物件都沒來呢,蘇小眉算什麼啊。
陸德文是有點怕蘇小眉了,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陸建勳在外邊喊他抄起傢伙出門,他怕吵醒趙彩芝,躡手躡腳穿好衣服出門,剛開啟房間門,就看到蘇小眉站在外邊,照著鏡子畫眉毛,側目見著他,友善地跟他打招呼,說鍋裡有熱水,要不要洗臉。
陸德文差點沒嚇得腿軟,四下看了看,好在薛花花沒人,他小聲說,“不用不用,我吃點東西就走了。”
說完,一溜煙跑進了灶房,陸建勳隨便熱了點飯菜,三兄弟簡單吃了幾口就帶上工具出發了。
風冷颼颼的,為了更靈活,他們身上只穿了件秋裝,為了不引起村裡人注意,特意繞著山腳小路避開村裡大片房屋走了,竹子和草繩準備了很多,3個人跑了兩趟,最後趟時,陸建勳繞去陸明家喊他。
到山腳時,天已經灰濛濛的亮了,看這天氣,今天恐怕會下雪。
陸建勳腰間別著把鐮刀,進山後,他找了個地勢稍矮的地兒,正好有幾棵樹的地方,他在每棵樹上砍了幾刀,吩咐陸明文牽著草繩綁在樹上,來來回回的綁,像鋪了張網,又喊陸德文把短的竹尖倒豎在雪地裡,至於長竹尖留著待會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