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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沁陽低眸,西太后看著她顫動的睫毛,有種老太太欺負小姑娘的感覺。
“你先回屋,哀家想想。”
阮沁陽應聲退了出去,人走了,西太后招來蘇嬤嬤:“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
蘇嬤嬤不好說,沉思片刻,面對西太后期待的眼神,答道:“該是小姑娘害羞了?”
“有些像,但有些不像。”西太后就不明白了,“這青梅竹馬的,不該是一點就燃,崤兒那兒哀家看的明白,是隻瞧得見沁陽,但丫頭這兒哀家始終看不明白。”
“姑娘的心本來就難琢磨,不過……”蘇嬤嬤一笑,“老奴怎麼想,縣主都不會狠心忍下捱了板子大殿下不管。”
西太后想想也是,再者總不能扣著人不許人走,與皇帝那兒知會了聲,允了阮侯爺來宮裡接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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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論心情複雜,阮侯爺的心情是最複雜的。
之前勸女兒考慮,已經鼓著一口氣認為女兒不同意,他就要豁出半條命抗旨了,哪裡想到女兒就那麼進宮了。
既然進了宮,他就想著要要接受阮晉崤這個女婿。
沒想到現在又把女兒接出宮。
阮沁陽看著表情複雜的阮侯爺:“爹爹這是怎麼了,我與硯哥兒回家,爹爹難不成嫌棄我們吃的多。”
硯哥兒才跟西太后告別,眼眶略紅,聞言看向父親,他努力裝作成熟的模樣,但怎麼看那小肥臉都是可憐巴巴。
阮侯爺嘆氣:“要是嫌棄你們,哪裡還會來接你們。”
“爹是想過真忍下我們?”硯哥兒不求甚解。
阮沁陽掃了眼捂唇偷笑的女兒,抱了兒子:“爹爹前段時間事忙,你受了罪,爹爹也只是匆匆見了你一面就讓你進了宮,硯哥兒可怨爹爹?”
“爹爹是正事,硯兒不怨。”
經過書院的事,阮侯爺看得出兒子比起以前要孩子氣許多,看來是被嚇得不輕。他以前總想著,硯哥兒是獨子,得嚴格要求,可見了阮晉崤與明帝的相處,兒子雖然不能嬌養,但也得多費點心。
“回家了也好,這段時間雖不空閒,但住在一塊,總能抽出空陪陪你們。”
上了馬車沒走多久,硯哥兒就發現這不是回將軍府的路,不明白地看向父親:“我們要回鎮江嗎?”
“不,我們回我住的別院。”
“為什麼不去將軍……”硯哥兒聲音減弱,看著父親,眼睛瞪圓,難不成父親已經知道大哥的心思了。
“怎麼回事?”阮侯爺這聲是問女兒。
阮沁陽抱著軟枕,懶洋洋地掀著車簾賞熙熙攘攘的街景,聞言挑眉:“人嫌阮家人長得不夠威武好看,非覺著自己跟大殿下像呢,說不像就說我騙他,哭得眼淚鼻涕一齊出來。”
阮侯爺:“……”
硯哥兒眼神懵懂: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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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比起將軍府要小上許多,連奴僕也少,倒是侍衛挺多。
“都是陛下指派,保護我們的安全。”
阮沁陽:“陛下聖明。”
院子雖小但五臟俱全,隨便讓海棠她們收拾了下,阮沁陽就躺在了床上,至於硯哥兒則被阮老爹帶去思想教育了。
“這床太窄了,而且也硬了點。”
見主子換了寢衣上床,卻遲遲不閉眼而是靠著枕頭不知道想什麼,海棠以為她是睡不慣,忍不住說道,“這兒離將軍府不遠,要不然派人去將軍府帶幾個丫頭過來,還有把姑娘用慣的東西取過來?”
之前進宮不好帶太多東西,幸好西太后體貼,東西都備的好好的,但是換到這兒,侯爺可不擅長處理這些內宅的事,只管飯菜好不好吃,不會餓著她們家姑娘,其他都不懂得。
“不必了。”
阮沁陽翻了個身,海棠不說她不覺得,這會還真聞到這床有股不新鮮的木頭味。
好木頭是越陳越香,就像是她之前睡慣了那張架子床,而一般木頭舊了就有一股陳舊的味道,像是融入了砂石泥土,躺著都覺得把身上躺臭了。
阮沁陽暗罵了自己嬌氣,從床上起來去了榻上躺著。
海棠看主子那麼翻來覆去的,忍不住跟青葵小聲叨唸:“姑娘明明不舒服,怎麼不准我們去將軍府拿東西,真是奇怪。”
青葵是知道怎麼一回事的,不敢開口,只能用對海棠從未用過的殷切眼神看著她:“若是不忍心讓姑娘不舒坦,你就多勸勸她。”
海棠不明白地盯著青葵:“怎麼覺得你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