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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一個家屬院長大的人; 胡崇蘭的父母是文學界的泰山北斗; 大學文學院的一把手,她父親卻只是個大學普普通通的教書匠; 一個月的工資將將夠家裡人吃飯的,不像胡崇蘭,父母都能掙錢; 兄姐也能往家裡拿錢; 她從小就嫉妒胡崇蘭,她做夢都想讓胡崇蘭倒黴。
終於在一夜之間,外面的天變了,全國上下都掀起了一股革命狂潮; 多少有錢的有權的都被抓下了馬; 她在心裡樂開了花,暗自祈禱著早點抓到胡崇蘭家。
可惜事與願違,她等了好久也沒見到胡家倒黴,可她再也等不下去了,於是便寫了封匿名舉報信到革委會,眼看著革委會的人從她家門口路過進了胡家,她高興得快要飛起來了。
事情終於如她所願; 胡家父母的工作被停職了,胡家其他人的工作也受到了波及,胡崇蘭連高中都沒去上了,身上也穿上了她從來沒穿過的補丁衣服。
而她家卻一步步地繁榮了起來,她姐嫁給了革委會主任的兒子,靠著這股東風,她順順利利地上了工農兵大學,她父母也從以前的大學調到了工農兵大學任教。
她還在大學裡遇到了如今的丈夫,結婚以後她隨著丈夫去了千里之外的江寧工作,再次聽到胡崇蘭的訊息時她家老大已經出生了,當時她只是一笑而過,在看到胡崇蘭落魄的那一刻她就覺得心願已了,自此以後胡家落魄也好昌盛也罷,都和她沒有關係了。
要說愧疚,她是沒有的,因為她相信,當初寫舉報信的人不止她一個,她只不過是希望胡家倒黴的其中之一罷了!只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的小兒子居然會和胡崇蘭的女兒攪和到一起,她只覺得肝疼肺疼。
她兒子無數次問她為什麼不喜歡袁向媛,當年那些舊事她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她怎麼可能在她兒子的面前承認她的卑劣?因此只能強行反對,不擇手段。
李太太坐到李景知床邊的桌子上,對李景知說:“我當然知道袁向媛不錯,可是景兒啊,你要知道,像她那樣驕傲優秀的姑娘是不可能放棄外頭的工作在家裡相夫教子的。”
這李景知當然知道,因為袁向媛無數次和他說過以後真的出去工作了她要怎樣怎樣做,可他就是愛極了她那樣的性子啊。
李太太見狀也就不再說了,不能操之過急,時不時的提一句就可以了,時間久了,他兒子總會受不了袁向媛的。
下午李景知又來找袁向媛,此時袁向前和袁國慶都在家,袁向前也在家,袁向前照舊問了李景知早上林鄭娟問的問題,李景知的回答與上午別無二樣,袁向前頂頂腮幫子,定定地看了李景知幾分鐘,就在李景知左立不安時,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在李景知不安地目光中將袁向媛叫到了書房,林鄭娟怕他倆吵起來,趕緊跟上。
袁向前在書房裡走來走去,走了兩圈以後他猛地停下,問袁向媛:“你和李景知是怎麼個章程?談了七年了,什麼時候見家長,什麼時候定下來?”
袁向媛沉默不語,袁向前只覺得一股濁氣直衝腦門:“別跟我裝啞巴,當年你為了李景知跟我硬槓的那股勇氣呢?別告訴我你們只是玩玩兒。”
袁向媛也想到了從前,但她只覺得物是人非,沉默了一會兒,她說道:“哥,我們可能走不下去了。”
得了準話,袁向前反倒不如之前著急了,他坐到袁國慶平常坐著的大椅子上,沉著聲音問道:“你有沒有被佔便宜?”
袁向媛聞言先是一愣,而後從臉頰紅到了脖子窩,最後在兄姐擔憂的眼神中緩緩搖頭,和李景知戀愛七年,他們最親密的動作就是親親小嘴兒了,不是沒有想過更近一步,只是兩人都想把最美好的留到結婚的時候。
袁向前和林鄭娟一起鬆了一口氣。
袁向前對袁向媛說道:“那你既然做了決定了,就別拖著了,你還有多少個七年和他耗下去?”
袁向媛嗯了一聲,便在袁向前的示意下出了書房,而林鄭娟則留了下來,和袁向前將早上袁向媛說給她聽的那些話原原本本地複述給了袁向前聽,袁向前的手捏的咔咔響,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燦爛地笑容。
真。他。媽有意思了啊,他家媛媛從小到大到哪兒不是被人喜歡著寵愛著的,還沒誰給她難堪過,李家那個老孃們兒有意思啊,膽兒真肥啊,李景知那小子也不錯啊,就是不知道抗不抗揍。
林鄭娟面對袁向前陰測測地笑臉,打了一個哆嗦,可怕,太可怕了,她哥的精神病好像又嚴重了,林鄭娟心有餘悸地從書房走出來,坐到沙發上她忍不住朝李景知投去一個憐憫地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