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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澈欲哭無淚,這是蟲子麼?
誰來告訴他,這天下有這麼聰明的蟲子麼?
這是什麼怪物蟲子?
眼見著蟲子越爬越快,越來越接近他,本來昏迷的司馬千鸞,竟然突然精神百倍,一個用力,從他的懷中脫離開去,身體一動,腳踩到了他的肩上……
他登時心中一沉,湧起莫名的悲哀……
這就是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司馬千鸞!
原來她剛才一直在裝暈,直到發現生命受到威脅了,竟然想棄他而去了,非但棄他而去,還要踩著他的肩膀去逃生!
這時甲蟲牆終於連成了串,最後一隻終於爬到了他的腳下。
“不,不要!”頭頂上發出司馬千鸞的一聲尖叫,她顧不得手被鞭子上倒鉤入肉的痛,死死的抓住了長鞭,而腳卻拼命的踹著宗政澈。
她知道只要跟宗政澈分開,這些甲蟲就不會爬到她的身上。
肩上是一陣陣一疼,司馬千鸞的每一腳不是踹的他的皮肉,而是他的心,如刀般割裂了他的心臟,痛得無法呼吸。
他多麼想不承認,這個在他身上死命踢他,欲把他踢入甲蟲群的女人不是司馬千鸞,不是那個從小粘著他,對他含情脈脈說著甜言蜜語的司馬千鸞,不是那個溫柔善良,怯懦的司馬千鸞!
可是那一聲聲尖銳的叫聲,一句句衝口而出的謾罵,還有一腳腳沉重的踢踹,都讓他知道,那就是司馬千鸞!
那就是對他說海枯石爛,此情不渝的司馬千鸞!
對他發誓,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他絕的司馬千鸞!
多麼大的諷刺啊……
腳下是源源不斷攻來的甲蟲,頭上是無情無意的司馬千鸞。
哀莫大於心死。
他閉上了眼睛,心中一狠,死死的抱住了司馬千鸞的腿……
深藏在眼斂下的全是狠戾,既然這樣,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就同年同月同日死吧……
他等待著……
等待著這些小東西咬噬皮肉的痛楚的降臨……
天下最殘忍的事莫過於等待死亡靈降臨,尤其是那一堆小蟲漸漸的爬滿了他的全身,他的臉,他的耳朵,他的眼斂,讓他渾身汗毛一根根的豎,而心靈更是在煎熬之中……
他不知道這些蟲子什麼時候會大開殺戒……
司馬千鸞嚇得魂飛魄散,尖叫道:“啊……太子,快把這些蟲子甩下去……快啊,快啊……”
這一隻甲蟲突然咬破了她的褲子鑽了進去……
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死命的踹著宗政澈,怒道:“快放開我,你要死,別拉著我……快放開我……”
宗政澈充耳不聞,眼底一片陰冷。
司馬千鸞驚叫了半天,見宗政澈毫無反應,美目中陡然射出陰毒之色,猛得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了宗政澈的手臂……
“嗯……”他發出痛苦的悶哼聲,以為是甲蟲的噬咬,可是當看到是匕首時,眼中全是不敢置信,呆呆地看著司馬千鸞……
入目的是司馬千鸞那張窮兇極惡的臉,醜陋不已……
她毀容了,他沒嫌棄過她。
她受傷了,他為她心疼。
她討厭左芸萱,他為她設計刺殺左芸萱。
可是大難來時,為了自保,她卻敢倒戈一擊!
他從來沒有象現在一樣的覺得她醜陋,原來醜陋的不是容顏,而是心!
他不禁想,如果換成左芸萱,她會不會在生死攸關時在背後給他一刀……
可笑的是,他竟然覺左芸萱不會這麼做!就算左芸萱陰狠毒辣,腹黑冷酷,他依然相信,她絕不會背叛朋友。
如果他是朋友的話……
耳邊傳來司馬千鸞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要死就是去死!不要連累我!快放開我!”
原來司馬千鸞不但人醜,心醜,連聲音都醜得不堪入耳!
他恨不得自己聾了瞎了,就不用再看到她猙獰的面容,噁心的聲音……
突然,他右臂又是一陣尖銳的痛……
這次他不用看了,他知道司馬千鸞又是一刀刺向了他另一條手臂。
他慘然一笑,罷了,已所不欲勿施於人……
手輕輕地鬆開,他眼睜睜地看著司馬千鸞毫不怕痛的往裝滿倒鉤的軟鞭上爬著,根本沒有看他……
軟鞭上留下她一條條的血跡,熱血滴在了他的臉上。
腥,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