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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你瞧瞧,我丟了一角,賺了一邊,倒也不吃虧。”
洛老爺也瞧出了端倪,原以為洛華是來替秦相解西南角之困的,沒想到他竟是目指西線和西北角,一開始擺出的廝殺之勢,還有投下的兩子都是做做樣子,哄騙自己,而自己竟也上了當。故而一時語塞,坐在那裡皺著眉生起了悶氣。
“好了,這回的棋就下到這兒吧。”秦相抬袖掩唇輕咳了幾聲,然後撩袍起身,衝著洛家父子倆道:“現在輪到談正事的時候了。賢弟,剛剛那個賭是你輸了,所以這之後一切都得聽我的,你不能插手。”
兩人的賭打在棋局的開盤,賭的是洛華今日會不會來求情,秦相賭贏了,要求便是無論他說什麼,洛華說什麼,洛老爺都不能打斷或插手。
關於洛華父子之間的癥結,秦相再瞭解不過。父親喜歡掌控一切,可惜兒子天性不喜管束,再加上父子聚少離多,之間的種種誤會只怕一時難以開解。洛華怕麻煩,總是能躲就躲,能逃就逃。殿前策論,聖上誇讚他年少多才,雖然沒有封他為狀元,但卻賞了他一套宅子,使得他就這樣名正言順的搬了出去,還與秦朗在風月樓中大醉了一場,美其名曰:
樹大分叉,子大離家。
賭約在前,洛老爺不得違背,只好將眼神瞥向別處,抿著嘴沒有反駁,只是輕飄飄的道了一句:
“回屋子裡談吧,你的身子骨可不比往日了。”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洛華用餘光仔細打量了一眼秦相的面色,果見他精神有些不濟,眼睛裡還有一些熬夜過後出現的淡淡的血絲。
回到後院屋內,婢女端來兩杯清茶,給秦相的卻是一杯參茶,洛華見狀便試探的開口詢問:“相爺近日可是公務繁忙?”
秦相喝一口特質的參茶,清了清嗓子,回道:“無事,公務再忙,也都是本相分內之事,倒是你……本相聽禮部的趙大人說,你一直未去上任,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哦,這件事我正想找您說呢。”洛華從懷中拿出官印和任官狀,端端正正的放到桌上,“我想相爺您是忘記了,再過兩個月,我們的一年之約就到期了。您答應過一年之後,就讓我離開暨京的。”
洛華話音剛落,一邊的洛老爺便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到了木桌上,放出了當的一聲。秦相抬眼看了一眼,捋了捋花白鬍須,對洛華道:
“你可是在指責本相不守信用?”
“洛華不敢。”
“那聖旨是陛下的意思,本相只是代為傳旨罷了。”
“那能不能麻煩相爺為洛華通報一聲,我想進宮面聖——”
一旁一直默默不語的洛老爺終於忍不住,一掌拍到桌面上,大喝了一聲:“夠了孽子,你不要得寸進尺!馬上給我滾回你的探花府!”
“相爺……”
洛華面有為難之色,呼喚了一聲秦相,但秦相好像突然氣血不暢,顧不得回應,轉身扶著椅背重重的咳了起來,再加上洛老爺一直大呼讓他快滾,他只好起身拱了拱手,在下人一團手忙腳亂中道了告辭。
腳剛剛踏出門外,身後傳來了婢女的一聲驚呼——
“啊,老爺吐血了!”
……
入夜。
洛華披著銀輝,帶著一身疲累返回府中。
宋依依見狀,便知他今日又是無功而返。她上前問他是否在相府用過了晚飯,洛華搖頭,她轉身準備吩咐人去準備,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拉到了懷中,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深深的去嗅她身上的香氣。
“依依……秦相舊疾復發,大夫說,如果不好好調理,怕是連今年秋天都熬不過……”
宋依依心裡一緊,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回抱住他,給他無聲的安慰。
“……依依,我現在不能離開。”
“嗯。”
“但如果我現在不走,就在也走不了了……”
“嗯。”
“我不想留下,留下只有煩惱,無窮無盡……”
“嗯。”
“但若是離開,我恐怕此生都會愧疚不已,我——”
宋依依突然伸手堵住了他的唇,仰起頭,微笑著看著他,輕聲道:
“我們留下,好不好?”
“依依……”
“我們留下。以後,不管有什麼煩惱,我陪你一起分擔。”
作者有話要說:
☆、閒看庭前花開落14
洛老爺帶隊離開暨京時,宋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