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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轉身離開的楊清嵐發現卡南正在盯著“羅恩特”看，剛要動的腳步又停了下來。

“還有話說？”

卡南依舊面無表情，雙眼中充滿死寂，但看上去和剛下懸浮艦的時候已經有了一些區別，似乎是周身的氣場多了一絲生機。

兩人對視了好幾秒，卡南才開口，聲音聽上去有點沙啞。

“我什麼時候回去？”

回去？老變/態的臥室嗎？

“羅恩特”眉毛一挑，嘴角一扯，露出了兩排一看就屬於肉食動物的大白牙，伸舌頭舔了舔嘴唇，好像隨時準備把眼前的人給拆吃入腹。

他說：“我需要你的時候。”

卡南點點頭，回答：“是。”

得到這樣一個回答，“羅恩特”看起來心情非常好，似乎被自己養的寵物取悅了，踏上懸浮艦的腳步都帶著幾分輕快。

懸浮艦飛快離開，卡南站在原地盯著懸浮艦消失的地方看了很久才把注意力放回到那群十三軍團的人身上。

“你們不喜歡我。”

他用的陳述語氣，平靜，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但卻讓聽的人覺得渾身發冷。

大家下意識的想反駁，但沒有任何人敢出聲。

卡南繼續說：“我也不喜歡。”

更沒人敢說話了。

“你們之中有見過我的人嗎。”

無人應答。

“你們聽過我的故事。”

大家連呼吸都屏住了。

“那是事實。”

“也只是個故事。”

“你們不瞭解我。”

“我也不瞭解。”

“我不知道我是誰。”

“在這裡來做什麼。”

“但是。”

“我很聽話。”

“你們也要聽話。”

“我很乖。”

“你們也要很乖。”

“我不能反抗。”

“你們也不能反抗。”

“這不是命令。”

“這是事實。”

“這是現實。”

說完最後一句，卡南轉頭看向上將。

“我要睡覺。”

上將忙不迭的把卡南帶到了剛剛才準備好的住處。

一進門，卡南就直奔臥室，但並沒有睡床，而是身手矯健的跳到了衣櫃上，讓身體蜷成一團縮在衣櫃頂和天花板之間那個不大的空間中，不動了。

被晾在臥室門口的上將見狀有些不知所措，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衣櫃頂上的人有動靜，小聲地叫了兩聲沒有得到回應，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走的時候還很貼心的帶上了門。

自己走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楊清嵐都透過副官留在上將身上的竊聽器瞭解了，她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被羅恩特虐待圈養了這麼多年後，卡南的精神狀態似乎不大對勁？

☆、第二百三十九章　：亂

一個好端端的人被囚禁虐待施暴二十多年，哪怕心智再堅定也一定會和正常人不一樣，但在把卡南放出來之前，楊清嵐一直以為他只是把自己的心給封閉起來，讓自己變成木偶一樣任人擺弄，只要重新敞開心扉，終有一天能夠逐漸迴歸正常社會。

然而二十多年的時間畢竟太長。

透過卡南在第十三軍部那短短的一段話來看，他的思維方式以及語言組織能力都已經有不同程度的退化，如果說得淺顯易懂一點，就是變傻了，再淺顯一點只用兩個字就能形容，那就是“智障”。

察覺到這一點之後，楊清嵐捂著腦袋坐在辦公室裡整個人都有點狂躁。

羅恩特平時很忙，瀚海帝國是一個軍政一體化的國家，軍權領導政權，軍隊領導人同時也是整個國家的政權領導人，他除了管軍隊裡的事之外政治方面的事也要一把抓，很多事情都需要親力親為，根本不能交給別人代勞，所以很少有時間能回到自己家休息。

他和卡南相處的時間總的算下來並不多，而相處時間基本上都在各種性/虐中度過，對卡南基本沒有認真關心，所以哪怕接收了他的記憶，楊清嵐對卡南的瞭解也是少的可憐。

還不如她從電影和小說當中瞭解得多。

但電影和小說裡，卡南只是一個不怎麼起眼的配角，存在的作用僅僅只是為了表現羅恩特這個反派的變/態程度，對卡南這個角色並沒有更多深入描寫，誰也不知道他的心智已經受損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