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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缸裡沒糧也就算了,畢竟她著急也沒辦法解決。
可水缸她卻耐不住性子等明天再填滿。
感覺身上因為喝了兩碗湯水稀飯恢復了一點力氣,趙橙把碗筷一放,對旁邊看一眼弟弟碗裡糙米稀飯西里呼嚕喝一口自己雜糧稀飯的林大順道,“水缸裡也沒多少水了,我先去挑兩桶水回來勉強先用著,你在家照顧好弟弟。”
林大順聞言,連忙放下碗站起來,“那個誰,你又不知道井在哪裡,我帶你去吧!二順自己在家吃飯就行了。”
反正弟弟有吃的就不會亂跑,萬一這個願意給他們做飯的後媽跑了,他又不是爸,上哪兒再去找個後媽啊?
趙橙瞅了林大順一眼,一眼就看出來這小子是怕她走了,之前還滿眼警惕呢,現在怎的又怕她不見了?
難不成是他爸林建成走之前悄悄吩咐過他看好自己?
心裡想著事兒,趙橙面上也沒顯露出來,只笑了笑,“我找不到井難不成還找不到村裡人問一問?放心吧。”
想了想又道,“對了,你要是不知道怎麼喊我,就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叫趙橙,橙子的橙。”
橙子是啥林大順還是知道的,他爸從外面回來的時候有買過,特別好吃,比村裡那種紅皮橘好吃多了。
聽見趙橙說橙子的橙,林大順一時沒忍住,吞了口口水,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趙橙,突然覺得這個後媽更順眼了,畢竟名字都這麼好吃來著。
既然趙橙都這麼說了,加之林大順轉頭又看見了放在炕床床尾的那個包袱,想起來後媽要跑也不可能在快要天黑的時候空手空腳的跑,外面山上天黑了可是有狼的,所以也就放心了。
趙橙在林大順的幫助下找到了兩隻黑膠水桶,又找到了放在門背後的扁擔。
扁擔是專門挑水桶的那種,用老竹根剖開,兩頭刻下槽痕,然後綁上繩子,繩子的下端則綁上木頭做的鉤子。
鉤子勾上水桶上的鐵把手,兩個水桶就一左一右掛上了。
趙橙把扁擔往肩膀上一搭,看了一眼兩個黑泥似的小孩兒。
林大順正一眼一眼往她這裡瞅,林二順則依舊埋頭認真吃碗裡的稀飯,這頓飯沒有油水也沒有菜,兩個孩子卻吃得特別滿足,就好像吃大餐似的,那小模樣,饒是早就下定決心要跑路的趙橙看了心底也是一酸。
當然,也就僅此而已,絲毫沒有動搖她扔下倆孩子跑路的決心。
趙橙從小到大隻在外婆那裡享受到溫情,之後雖然也有關係好的同學朋友之類的,可到底沒外婆那樣掏心掏肺只為了她好的,甚至還有因為利益而反手插刀的。
經歷過的人和事教育趙橙,心軟到自我奉獻的都是傻子,值得讚揚,但趙橙絕不會學習。
林家的房子修在村尾,最近的鄰居都是在好幾百米開外,當初林建成結婚分家時就是被分出來那個,他爸媽給他修了那麼一間狹窄破爛的石頭房子就完事兒了,老房子那邊的青磚瓦房卻是全部留給了大兒子。
也是因為選地基的時候大兒媳攛掇著婆婆,林建成房子才修在了村尾這麼偏僻的地方。
這些事兒都是原主在家裡時聽母親隨口唸叨過的,趙橙也就知道這麼點事兒,想來自己高燒昏迷那會兒聽見那個說自己沒空過來照顧的老婦人就是林建成母親。
想想林大順根林二順餓了一天都沒飯吃,趙橙也就知道那老婦人還真不是開玩笑的,說了不照顧就真的一點也沒照顧,連她自己兩個親孫子都“一視同仁”。
這些都是別人家裡的破事,趙橙也懶得去多想。
因著是村尾,趙橙尋了個往村中間那邊走的路就成了,路上遇見兩個扛著鋤頭肩膀上掛著單繩揹簍的大嬸跟年輕姑娘,趙橙笑著問了路。
那大嬸眼睛直往趙橙臉上溜,一邊抬手往一個方向指了指,“你就是林建成新娶回來的那個?”
大嬸身邊的姑娘長得粗糙穿得也髒,不過兩人應該都是才從地裡幹了活回家的,身上髒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
趙橙看大嬸雖然眼珠子骨碌碌轉,一臉八卦樣兒,卻也沒什麼惡意,因此笑著裝靦腆的點點頭,小小聲道了謝,一副怕生的樣子,“嬸兒,家裡還等著水下鍋呢,今天就不跟你多聊了。”
大嬸也不糾纏,笑著應了一聲自己也轉頭走了,她也要忙著回家做飯呢,稍後家裡的男人們收工回家,要是沒飯吃,她跟閨女都是要被罵的。
一路上趙橙又遇見了幾個收工回家做飯的婦人姑娘,等到在老井那裡打了水挑上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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