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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戎卻揚了揚馬鞭,道:“車裡是顧姑娘,迎馬車進去。”說著,順手扯下腰間掛著的荷包便丟過過去。
景戎也算大長公主半個弟子,門房小廝對他很熟,諂笑著接了荷包,感覺沉甸甸的,一時眉開眼笑,也不多問,只道:“奴婢謝小侯爺賞,小侯爺稍等,奴婢這就卸了門板。”
景戎這才馭馬到了車前,見顧卿晚探身欲出馬車,他便抱拳道:“晚姐姐不必出來了,小爺都安排好了,晚姐姐直接進府便好,小爺就不進去了,還要趕著回去軍營呢,咱們京城再會!告辭!”
他言罷,竟也不待顧卿晚言謝,也不再進大長公主府,便一夾馬腹,馭馬而去了,馬蹄聲如雷,眨眼便消失在了山道間。
顧卿晚本還想讓景戎將這馬車帶回去轉交婁閩寧的,這下子算是沒了指望,只得又退回了馬車。
大長公主聽聞顧卿晚又回來了一時還蠻奇怪,在明心堂接見顧卿晚時,難免拉著她的手道:“本宮早上從駙馬那裡出來聞起你來,才聽丫鬟說,你已經離開別院了,還想不明白呢。明明還求了本宮想留在這裡兩日的,怎又急匆匆的走了。”
顧卿晚便笑著道:“早上時身體有些不適,突然就暈倒了,燕廣王殿下大概是覺得大長公主殿下未曾應允民女留在別院,又著急趕回軍中,這才將民女帶了回去。民女在軍中醒來,已和燕廣王殿下說明了情況,王爺便又將民女送過來了。只是未得大長公主的允准,民女便貿然前來打攪,實在羞愧。”
大長公主聽她這般說,一時倒也沒多追究,笑著道:“本宮這裡難道還缺你一口飯不成?你和陳家姑娘既是手帕交,便和她一起都住和馨園吧。”
顧卿晚忙起身謝了,又行了大禮,道:“民女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見她突然如此,大長公主示意郭嬤嬤將她扶起來才示意她說,顧卿晚便將莊悅嫻已在不遠鎮子中的事兒說了,又道:“民女和大嫂先前跟著二哥,卻二哥一家是要在洛京城中投奔二嫂孃家的旁氏的,民女和大嫂再跟著前去打秋風,實在不合適。民女想要大嫂一起回京城落腳,然則官府處卻還需要出具文書關蝶……”
她這般說,大長公主便明白了。那顧弦勇是個渾的,如今顧卿晚有和大嫂單獨過的心思,倒是可以理解的。
為女子本就不易,失去家族庇護,家裡連個男人都沒有,就更是寸步難行,是個人都能踩上一腳了。顧卿晚能有這份心氣,決心和勇氣,在大長公主看來,已是相當不易。
她身為女子,卻領兵打仗,便是個不認命的巾幗人物,平生最欣賞的也是硬氣有傲骨的女子,此刻見顧卿晚沒想著想盡法子討好她,依附大長公主府,就呆在這裡罷了,反倒還想著去尋大嫂,一起到京城立足。
這樣的骨氣,卻令人感嘆,不墮其顧氏祖上之風。
給兩人弄下官府戶籍文書和關蝶這樣的事兒,對顧卿晚來說千難萬難,然對大長公主來說,不過是隨便一個小廝跑一趟衙門的事兒罷了,大長公主心中嘆息,拍著顧卿晚的手,衝郭嬤嬤道:“去吩咐下,另外,再派個人到水雲鎮上,將她大嫂也一併接過來。”
顧卿晚聞言更是大喜,忙著就要站起來謝恩,大長公主一巴掌壓在了她的肩頭,道:“行了,行了,來來回回的跪來跪去,本宮看著都頭暈。坐著好生陪本宮說說話。”
大長公主是個豪爽不羈的性子,顧卿晚本也不是什麼真正的大家閨秀,隨性不拘束,越是接觸,大長公主對她的喜愛便越多,於是從大長公主那裡回到客院時,顧卿晚便又捧了兩盒大長公主賞賜的宮中秘製除疤美肌聖品玉雪霜。
顧卿晚還沒進和馨園,陳心穎便聽聞訊息被丫鬟綠水扶著一瘸一拐,單腿跳著跑了出來,見到顧卿晚便紅著眼圈嗔怒的道:“晚姐姐,你怎麼把我丟這裡就走了,害我哭了一日!”
這丫頭簡直就是水做的,哭功太厲害,顧卿晚算是怕了,忙忙迎上前,扶著她哄著道:“我這不是又回來了嘛,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可千萬別哭,你這一哭,可得心疼去我半條命啊。走,我親自扶妹妹進屋,給妹妹斟茶道歉,可好?”
聽顧卿晚如此說,陳心穎方才嘟著嘴,抽抽搭搭的被顧卿晚扶著進了屋,兩人在內室八仙桌旁坐下,吃了一杯茶,顧卿晚因覺得和秦御該不會再有什麼牽扯,便沒對陳心穎多說,只將和大長公主的那番說辭又說了一遍。
聽聞她是因突然暈迷才被帶走的,陳心穎消了氣,難免又握著顧卿晚的手一番擔憂絮叨,得知她身體並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