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1/4 頁)
故而他壓著秦御的手,又沉聲道:“子衍和顧姑娘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大哥不求你能做君子,然看在大哥的面子上,這次可否成人之美?”
秦御瞧向秦逸,卻見秦逸的眸光帶著幾分沉肅的懇切之色,他雙眸頓時也泛起了一層紅色,緊緊盯著秦逸,秦逸竟被他看的心神微顫,扣在秦御手臂的手,也略鬆了下,擰起了眉。
秦御雖不言語,然卻因為秦逸的話想起些久遠的記憶來。
從前他便知道婁閩寧和顧太師的嫡孫女顧卿晚訂了婚,那顧卿晚生在清貴的顧家,書香門第,而顧卿晚本人也是個有才氣的,早年婁閩寧還為顧卿晚到禮親王府搶過大哥的好幾次孤本藏書。
他記得五年前的冬天,他那裡得了本微雲閣主的《夢亭錄》,婁閩寧從大哥那裡聽聞後,便厚著臉皮非來討要,他那書是專門尋來給父王做壽禮的,自然是不給,結果最後還是被婁閩寧用前朝戰神鄧衝的金鱗戰甲將那本《夢亭錄》給換走了。
那時候他記得還問過婁閩寧,金鱗戰甲可比《夢亭錄》稀罕多了,幹嘛自找的吃這個虧。
婁閩寧卻是笑,道:“晚晚尋這本書兩年多了。”
當時他聞言後嗤之以鼻,婁閩寧是怎麼回答來著。
對了,當了他說,“阿御年紀還小,等長大了有心儀的姑娘就知道了。”
本是極為久遠,早便被拋卻到腦後的事情,此刻不知道怎的,便因秦逸的話,都清晰的浮現在了腦海中,甚至突然間,連當時婁閩寧臉上的寵溺神情,話語中的自得之意,都清清楚楚的浮現在了眼前,清晰的就好似昨日之事一般。
秦御雙眸中的血色愈發濃郁,和秦逸有五分肖似的長眉同樣擰了起來,眉宇間有著暴躁的戾氣,充斥了淡淡血紅的異色眼眸,眼底深處,卻好似有什麼破碎的東西,執拗且偏執的盯著秦逸,緩緩開口,道:“大哥果然讓我相讓?”
對著他這雙眼眸,秦逸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他心中咯噔一下,心道,難道自己都揣測錯了,阿御對那顧卿晚竟然是動了真心不成?
他正目光微閃,心思微動,想彌補兩句,卻不想秦御竟一下子退後了兩步,甩開了他的鉗制,一撩袍擺,又坐回了太師椅中。
他臉上已然恢復了清冷,目光漠然的看向婁閩寧,輕敲著扶手,道:“長兄如父,既然大哥開口了,本王若執意不肯放人,卻要傷及我們兄弟感情。只不過,人也不能就這樣讓你帶走,此事關乎顧卿晚,我們總該聽聽她自己的意思吧?”
婁閩寧聞言略鬆了緊繃的神情,一時倒沒開口應答,秦御見他如此,卻又嗤笑一聲,道:“怎麼?婁世子口口聲聲說是她的未婚夫,如今怎卻心虛了?”
秦御的話有些刺耳,秦逸愈發頭疼起來,只覺寧肯去攻十座城池,也不想夾在兩人之間,算這樣的官司。不過既然秦御已經退讓了一步,他這次是說什麼也不該再駁斥的,便衝婁閩寧道:“阿御說的也有道理,少陵先坐片刻,我這便讓人請顧姑娘過來。”
他說著就要出去喚人,走了兩步,腳步卻又頓住,生恐自己離了這裡,兩人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故而便又揚聲道:“張雲,去請顧姑娘來帥帳說話。”
顧卿晚卻並不知道,婁閩寧和秦御差點因自己掀翻了帥帳,她爬進馬車,受了驚嚇,格外可憐的兔兔便宛若一道流光躥進了她的懷中,又撒嬌又委屈的衝顧卿晚吱吱叫著,尋求安慰。
顧卿晚想著方才婁閩寧的話,知道等下便要離開了,對兔兔倒是一萬個不捨,又念著方才遷怒兔兔的事情,便將它捧在掌心,用臉頰蹭著它的毛髮,道:“早上我沒想對兔兔發脾氣,我都是無心之過,你原諒我了?”
兔兔聞言,頓時便想起了早上的事情來,看了小心翼翼的顧卿晚一眼,哼哼了一聲,傲嬌的轉過身子,拿屁股對著顧卿晚。
顧卿晚心中好笑,禁不住用手指撓它腦袋後頭的一縷白毛,她這些時日和兔兔相處的不少,倒是知道,小東西最怕人撓癢癢,尤其是脖子下的一圈毛。
她輕輕的又撓又吹,兔兔頓時便抱著腦袋,打了個滾翻過身來,看向顧卿晚,衝她抗議的吱吱叫了兩聲,便從她的掌心跳下,幾下子蹦躂到了床上的炕桌上,蹲坐下來,衝顧卿晚指了指桌上的飯菜。
方才沒能吃成東西,顧卿晚不肯入座,丟下它和秦御離了馬車,兔兔顯然心裡難過,這是想將這頓飯補上。
見它這般,顧卿晚竟莫名覺得心酸,一時間心頭湧出更多的不捨來,看著這馬車中的一切,想著之前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