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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被眾人指責,他卻雙拳緊握,強辯道:“多大點事兒吧,不就是一個罪官之女嘛,老子為大秦江山,沒少流血流汗,這回平定後周,老子身上起碼添了十幾道口子,難道連個罪官之女都動不得?”
“哦?照你這麼說,只要是為我大秦建功立業,殺敵負傷了,就可以罔顧國法軍法,想殺誰就殺誰,想凌辱誰便凌辱誰了?”
輕而平緩的聲音從帳外響起,王衛勇和帳中的將軍們卻齊齊一震,忙忙都站起身來,拂袍單膝跪地,口中齊聲喊著,“見過副帥!”
秦御身上還穿著方才那件玄色長袍,袍角和胸前都沾染上了血跡,他腳步沉穩從外面進來,並未停留,直直在帥案後坐下,這才目光清淡掠過一眾將士,落在了跪在下首的王衛勇身上。
他目光並不銳利,可這樣不言不語,只盯視著王衛勇,就讓其渾身膽寒,撫在膝上的手,捏了捏膝頭,攥出了一手心的汗。
秦御不開口,大家便都跪著不敢起身,跪在王衛勇前頭的鄧兆贏扭頭衝王衛勇施了個眼色,王衛勇捏了捏拳頭,噗通一聲雙膝跪了地,道:“大將軍,屬下……”
秦御未待他自辨,便出聲打斷了他的話,道:“回答本將軍的話。”
他的聲音很平和,完全聽不出半點火氣,倒像閒話家常,頓時便令王衛勇怔了一下,抬眸瞄了眼,就見秦御正看過來,目光雖不見什麼喜色,可也沒讓人覺得多嚴厲。
興許大將軍並未有多生氣,到底那顧姑娘不過是中了一箭,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而堂中這兩個女人雖然死了,可他了解過,這兩個女人都是婢女出身,是賤籍,奴婢。
弄死兩個奴婢又算得了什麼大錯?也就是他一時疏忽,致使軍備差點被燒,掃了大軍顏面,可到底也沒造成太大損失,想必他好好認個錯便過去了。
想著,王衛勇大鬆了一口氣,回道:“大將軍明辨,屬下不是那個意思,便是立下再大的功勞,自然也不能無故草菅人命,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軍法大如天,屬下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今日……”
“哦,你既知道,便來說說,草菅人命,該當何罪?欺辱良家女,依軍法又當如何?”
王衛勇強辨的話尚未說出口,便再度被秦御打斷。
只因他的聲音毫無起伏,聽上去甚至還有幾分誘惑的溫和,王衛勇雖心中有些忐忑,卻還是開口,答道:“按照大秦律法,草菅人命者,當處以罰金到流刑,至裂刑不等的罪責,按軍法,欺辱良家女,當處五十軍棍到斬刑不等的罪責。”
秦御聞言點頭,道:“不錯,你還沒糊塗到什麼都忘了。按大秦律,殺人者償命,卻也按情節嚴重,身份高低,處以罰金,刺配到車裂不等的罪責。你乃是從四品官身,這兩名女子卻是奴身,官無辜殺奴,杖責十,罰金兩千兩。然那顧家姑娘卻是良民,官殺良民當處刺配之刑,鑑於你雖有意殺害顧家姑娘,卻未曾遂意,殺人未遂,按大秦律刑律附律中所定,此種情況已屬仗官身,草菅人命,當依情節嚴重與否,處十年到三十年不等牢獄之刑,又依《大秦開國令》中吏律中第八條所記,官員無故殺人,雖未遂卻致人重傷險喪者,判削官為民,牢獄二十年。王衛勇,可是如此?”
王衛勇聞言額頭冒出了冷汗來,大將軍對律法如此熟悉,說的頭頭是道,且並無任何偏私之處,一派要秉公辦理的樣子。他心中有種極為不妙的感覺,雖然著急,可因秦御說的都公正嚴明,他卻怎麼都張不開口強辯脫罪。
“嗯?”
上頭秦御低沉冷凝的詢問出聲,王衛勇心裡愈發沒底,可按照秦御的意思,就要將他革職,削官為民,且還要入牢獄,二十年,這怎麼行?
王衛勇硬著頭皮,道:“大將軍,那顧家姑娘乃是罪官之女啊,她的祖父和父親,曾經貪墨軍餉……”
“哦?罪官之女?陛下將她罰入賤籍了嗎?據本將軍所知,陛下赦免了顧家女眷,那顧姑娘如今還是良民身份,並不曾入賤籍。還是你的意思是,皇上的決斷,赦免都不算,要按照你王衛勇的心思來定人身份,該給這顧家女算入賤籍才好?”
秦御的話堵的王衛勇張口結舌,臉色發白,這樣看來,大將軍竟是真的要擼他的官,嚴懲此事了!
他之前有恃無恐,乃是覺得自己是凱旋的功臣,是跟著大帥大將軍拼殺,共過生死的兄弟,而顧卿晚如今不過一介孤女,還是罪臣之女,即便自己怎樣了她,那大將軍不看僧面看佛面,總是要袒護手底下的兵將的。
然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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